一番顛倒是非黑白的描述後,佯作羞愧地低了頭,又說:“因為我吃裏扒外,所以……我被修理著打出門口的時候,就聽到沒受傷的女孩子正在叫‘啊!不要!別這樣!放開我!塔塔!救命啊!’,哭得非常的慘。可惜我還是沒有救出來她們……”

聽到其中兩人都負了傷,尤其是有一人脖子上有了血洞,曆年與代笙那一瞬間提升而起的氣勢,幾乎要將領頭混混壓得坐倒在地,嚇得他心裏隻發怵。

不過,盡管他們臉色越發的難看,卻一直沒有打斷自己,領頭混混強自定了定心神,不停地跟自己說,這兩個家夥不知道是我做的,不知道是我做的!

在他終於勉強完成了這番“事實經過”後,心裏有些打鼓,生怕被這兩人看出了破綻。偷眼瞄著曆年與代笙,心底慢慢放下心來:應該沒發現。

此刻,曆年的嘴角緊緊繃直著,眸子裏幽深黑暗,像是一口油井,沒有光澤沒有氣息,卻讓人心生恐懼,那樣深沉的濃墨黑色,如同一隻怪獸的眼,虎視眈眈,擇人而噬。

而他那身周的氣息,原本升騰著寒氣,如同酷寒極冷的冰川之地。讓領頭小混混不止一次地打著寒顫。卻,在混混的話語完結之後,盡數收起,隻是整個人有種不敢直視的凜冽。

代笙的表現則顯得正常許多,在知道有人受傷的同時就大叫了起來,怒吼著抓住領頭混混的衣領,咆哮著要其說出打傷她們的人是誰。被曆年無悲無喜的眼神掃了一眼,這才不甘心地放了手,噤了聲。

當領頭混混說完這一切後,曆年許久不曾說話,冷冷地站著那裏,漠然的表情如同隻是在聽著別人家的故事,隻是那身體上僵硬的線條,卻是那麼的淩厲。

早就按捺不住的代笙幾次三番想要發問,他早就忍受不住萬隻螞蟻在心裏攀爬的滋味,有太多的問題需要得到解釋,心裏的擔憂快要讓他的胸膛崩裂開來。

可是,曆年卻遲遲不語,隻是看著領頭混混背上抵著的那麵牆,像是發呆,又像是思考。代笙一直在忍耐,在焦躁,在勸導自己耐心一點,再耐心一點。

但,要怎麼才能忍得住?!那三個瘦弱單薄的女孩子們,已經有兩人都受了傷!甚至,其中一人細細的脖頸上居然有了血洞!如何能忍得住?!而自己到現在都還不知道是誰受了傷!!

“曆年!你要發呆隨便你,我不等了!”代笙終於在沉默中爆發,因為他害怕自己所憂心在乎的人會由於自己的遲疑而失去。

一邊說著,一邊抓了領頭混混的手臂,拖著哎哎大叫的他大踏步向著吞噬了駱天鵝的那扇門而去。走了沒有幾步,又停了下來。

想了想,代笙到嘴邊的話換了一句,麵色不善地盯著領頭混混問:“裏麵有多少人?”他本來是想問,受傷的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