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塔!塔塔!駱天鵝!詹旃!牧塔塔……”

用了風馳電掣的速度,自己不管不顧地衝過來。卻隻看到一片空曠無人的街道,還有昏昏欲睡的路燈。這寂靜如水的街邊,除了亙古不變的沉默土地,再也沒有其他的東西。

兜來轉去,也隻不過找到了電話亭所在的位置。那個單人矗立在路邊的小小亭子,顯得孤單而冷清。走過去,也隻剩下陰暗的光。

第一次覺得這麼的焦躁,仿佛有千百隻小小的指頭在心裏一點點地撓,又倒上了一層層的花椒粉。麻且癢,更是讓人覺得煩悶不堪。

他是知道的,就算自己用最快的速度趕來,也是有一段時間才可以達到。在路上就一直暗自祈禱,千萬要讓自己趕得及。可是,終究是晚了一步。

來不及再去自責,他強閉了閉眼,深吸一口氣,迫使自己冷靜下來。在腦海裏構建一組圖畫:這裏隻有三條路可以通向電話亭,一條是自己來時的路,可以排除掉。

剩下的隻有左右兩條,如果是從左邊走……如果是從右邊……

他獨自靜立在路邊,閉眼沉思的樣子,像是某個藝術展上的知名雕塑。昏黃的路燈將他的影子拉得瘦而細,連接在他的腳下,有種說不清楚的美感,像是畢加索手底的畫作。

完美的雕塑突然睜開了眼,立刻奔向了兩側的路邊。伏低了身子仔仔細細地四處查看,像是一個認真勤勉的偵探。從左邊到右邊,不肯放過一處的角落。

緊鎖的眉頭,也跟著他慢慢潛行勘查的腳步,一點點舒展開來。最後,他直起身沒有多餘的動作,便大步向著某個方向奔跑前進。

事實上,他完全可以開車前行。不過,擔心會因此錯過線索的他將汽車停留在外,根本沒有打算再次要啟用它。而且,開著車疾馳也許會與塔塔她們擦身而過。

“曆年!”被人呼喚著名字,阻隔了他的步伐。

頗為不耐的曆年不得不轉頭歇步,迎上了還在街口的那個人。看樣子對方也很急,滿頭大汗,跑著的樣子如同一隻獵豹,快速而不惜體力。

“曆年,塔塔……”代笙一邊跑著一邊發了問,不過立刻被打斷。

曆年回過身,繼續大踏步前進,隻留下一個影子給背後的人做路標,聲音清淡:“我找到她們了,跟上來。”快速而急切的語速出賣了他假裝冷靜背後的心急如焚。

於是,兩個男子再沒有交談,隻是代笙取出了電話,撥打了一個號碼:“馬上到xx路;來,到了給我電話。”曆年聞言,隻是抿緊了薄唇,沒有說一句話。

沒跑多久,曆年邊停了下來,身上有種令人心生懼怕的殺氣林生。離他稍遠的代笙滿頭霧水,加快了腳下的速度,衝到那裏。

顧不得肺部換氣的要求,當看清地麵上的血跡,代笙就紅了雙眼大罵出聲:“他媽的!”聲音裏有恨不得將誰生撕活剝的怒火。

地麵上有了許許多多的腳印,不過卻是用血渲染出的鞋底印子。那些鞋印就像是一個個不祥的圖騰,瘋狂得意地大笑著看他們臉色發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