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代笙還是很有良心的,至少他看著兩個人都已經啞掉了嗓子,也似乎沒有台階可以下。於是,叫了服務生進來:“去端兩杯潤喉的東西來。”
服務生領命而去之後。接著,才轉過身走到了場中心的兩人說:“笑夠了吧?”
不過,這兩個被提問的人,似乎並不接受他的好意。甚至沒有看他一眼。笑容漸歇之後,不約而同地將視線移向了對方。
“我還沒有輸,”簡霽的沙啞的聲音卻並不幹澀,反而有一種奇異的悅耳感,“塔塔還沒有做決定。”
盡管,簡霽說得很自信滿滿,可是心裏的苦也隻有自己知道。他不曉得曆年為什麼會笑。但他隻是在笑自己的可悲,到最後,用了這樣近乎破釜沉舟的方式,竟然還是沒有得到她的心。
其實,簡霽已經有一些明白了。明白了牧塔塔的心對曆年似乎更為看重。可同時,他也掌握了一個訊息,那就是對於牧塔塔來說,自己並不是全無分量的!
那至少說明,他簡霽還是有機會的。在牧塔塔做出決定前,他還是有機會的!所以,他的苦裏也慢慢劃出了一些甜意。那笑裏也就真的有了一些真正代表這個情緒的意味。
曆年也很自信,他挑挑眉稍,也是沙啞的音調,透露出一些性感:“但是,你也沒有贏。”
她還是走了麼?就算簡霽已經在大庭廣眾之下做出了這樣的逼迫,塔塔還是無法選擇嗎?
曆年以為自己已經得到了她的心,所以,他以為那個所謂的答案和約定已經毫無意義。牧塔塔可以很輕易的回答出她的答案,就算她在遲疑。也隻是被曆年當成了不懂拒絕的為難。
可他錯了。盡管他們之間已經定下了一個吻,但是卻沒有定下她的心。她不屬於他,她的心還在徘徊,還在猶疑,還在抉擇。
哪怕,在那個吻裏,他可以肯定她當時的心意是明確的。在剛才的那一刻,卻明明感覺到了她的動搖和不確定,還有許許多多的掙紮。
而且,牧塔塔還是走了。因為駱天鵝的悲傷,所以她很輕易地撇下了他們,撇下了選擇,撇下了,愛情。
原來,在她的心裏,駱天鵝才是最重要的嗎?原來,在她的心裏,友誼才是最重要的嗎?原來,在她的心裏,那杆天枰上,友誼比愛情擁有的重量要多得多……
曆年在痛,他可以輕易地感覺到如螞蟻啃噬骨血的痛苦。也可以感覺得到,她跑出去時,那一串腳步聲落在地板上,重逾千斤的重量。
被高高捧起,又摔碎,最後又被狠狠地壓碾而過。曆年的整個心髒都成為了粉末,被扔進了飄浮的海裏,成為了引誘魚蝦的餌料——痛過之後,剩下的隻有失落和寂寞。
那顆屬於自己卻無處安放的心。就隻能遺失在牧塔塔的身上,再也找不到歸來的路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