曆年竭力使自己鎮定下來。他迫使自己的雙手不能有絲毫的動作,尤其是與牧塔塔相觸的那隻手。他不允許它們有任何幹擾她作選擇的動作。
可,有些時候,人的身體也是會背叛主人的意誌吧?所以,不管你對它們下達了怎樣的命令,它們也會冥頑不靈地固執己見。就如同在這一秒。
那觸及女生手背上的指尖,就那麼以某種微妙的姿勢,顫了顫。迅速引起了女生的反應,她的整個身體也情不自禁地顫了顫。就像有一絲電流由他的身上,傳入了她。
幾乎是立刻,曆年將不安分地、敢於違抗自己的指尖鎮壓了下去。讓它們服服帖帖地安臥於牧塔塔的皮膚上,以最乖覺而聽話的姿勢。
但,為什麼,心裏會有一種深長呼吸後的放鬆感?
女生的話隻是頓了頓,大概隻有1秒,又接著說道:“我想告訴……”
接下去的話卻在嗓子裏轉了一個彎,回到了喉嚨裏,盡管餘音娓娓回蕩在暗下來的空間裏。卻有另一個聲音掩蓋了它,奪取了被矚目的位置:
“你們玩吧,我先回去了!”那是一個女孩子的聲音,有著沙啞的音調,卻蓋不住它本身的清脆動聽。
隨著話落,就聽到有“踏踏踏踏……”快速而細密的腳步聲從地板上延綿而去。
“天鵝!”沒有絲毫猶豫地,牧塔塔扔開了兩個男生的手,快速地越過他們,追了出去。留下的隻有一片黑暗,還有沉靜而默然的眾人們。
“啪!”
伴著某種不明意義的響聲。突然燈光大亮起來。有身著整潔,樣子幹練精明的人在鞠躬道歉:“對不起,我們忘記開燈是我們的疏忽,請……”
可是,那裏麵站著的那許多人,卻仿佛視而不見般,隻是目光呆滯似乎受了巨大錯愕般直勾勾地望著自己所在的門口,延伸向更遠的地方。
在短暫的幾秒鍾之後,又不約而同地將目光落在了房間中心位置的那些人……不,隻是那兩個男子?——簡少和曆少?呃?還有代少?
每個人的神色都不一樣,像是雕塑家手底的作品,形態各異,卻栩栩如生。詭異的是,他們全部都安靜著不出聲,也沒有動作,似乎真的隻是一堆石像。盡管他們都會呼吸。
“嗬……”簡霽忽而笑了起來,卻隻是這樣的一個單音,帶著曖昧不明的意味,望著那遠去的女生們,無法被讀懂他所想要表達的意思。
“嗬……”仿佛是被傳染?又或者隻是巧合?曆年也笑了,唇畔卻沒有弧度。眸子裏也是諱莫如深的神色,不能言傳,卻也沒有辦法被意會。
“嗬嗬嗬嗬……”
“嗬嗬嗬嗬……”
出至不同男生的口中,卻帶著某種相同的感覺。帶著放肆卻又矜持的意味,頗有些詭異的味道,在整個空間裏蔓延。同時進行的,還有另一個女孩子急忙跑動,鞋底與地麵所摩擦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