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塔塔!那是駱天鵝呀!”卻是詹旃回過了頭,大聲地說道,“是你最好的朋友!駱天鵝呀!”
“你閉嘴!”高聲地喝斷了詹旃的話,牧塔塔指指她,又指指駱天鵝,“你們兩個都給我走開!別在我麵前!”
“這一切跟天鵝沒有關係……”詹旃淚如傾盆,無法成語,“她根本就不知道。你可以討厭我,卻不能討厭她……”
牧塔塔的臉上也全是淚,卻掛完了不可理喻的表情,捂著耳朵尖叫起來:“你們都走!不要在這裏!走啊……”整個嗓音都泛著啞。
“塔塔,”駱天鵝呆呆地樣子,像是沒有靈魂的機器,除了空洞再也餘不下其他,“你為什麼要趕走我呢……”連音調都像是錄音。
“因為……”牧塔塔深深吸了一口氣,然後用盡了所有的力氣,大吼著說出了那句決裂的話:
“我討厭你們!我不想看到你們!”
當那句話從她嘴邊落下來,在地麵上都回響了長長的尾音,盤旋於每個人的心間,最後直入駱天鵝的腦海。長驅進詹旃的細胞裏。平息了所有的可以活動的肢體。隻留下奔流不息的淚。
一滴,又一滴。砸在了地上。也砸斷了,曾經相濡以沫的友誼。
仿佛,是一個世紀,又仿佛隻是當時。好像,有什麼東西不見了。又多了什麼東西。直覺得心裏被卡了一粒沙子,磨得生疼,又再往下滑,沿著一路沉鬱地痛起來。
駱天鵝雙手放在自己心髒的位置,大口大口地吐著氣,每一次都覺得空氣更重一分,壓得身體都重得無法動彈。皮膚上的毛孔似乎突然變得怕冷,一層又一層地縮起來。
她忽然深切地感覺到了冷,空氣裏似乎遍布了寒冷的因子,正在竭盡全力地往她的身體裏鑽,榨取自己身體裏的溫度。直鑽到心裏,將那裏都寒成了冰天雪地。
“快點走!駱天鵝,你走!走啊……”牧塔塔眼睛裏全是瘋狂地光芒,指著她聲音尖利。
抱住自己的雙臂,駱天鵝站了起來,深深地看了牧塔塔一眼,笑了笑。她說:“塔塔,我從來都沒有討厭過你。就算,你討厭我了……”
然後,她步履蹣跚地越過了詹旃走出了那扇門,在日光下,留下單薄瘦弱的影子,搖搖曳曳。餘下的淚光在地麵上,閃爍著悲傷……
“你也走!快走!”牧塔塔手指一轉,又轉向了另一邊的詹旃。
詹旃捂著嘴巴,長長呼吸了一口氣,她淚如泉湧:“對不起,牧塔塔。可是,你不該這樣對天鵝的!”接著,她快步跑了出去,去追駱天鵝。
看著她們的背影都已經消失在門口。牧塔塔才像是放鬆了般,被抽空了所有的力量,連手指也不能動一下,癱倒也似地倒在了地麵上。仍由淚水在臉上縱橫交錯。
痛哭失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