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塔塔走了過去,看到男生身邊的詹旃正對著自己眨眨眼,偷笑著。有點臉紅著,問他:“你怎麼跟詹旃一起來了?”

詹旃搶著回答了這個問題,對曆年褒讚不已:“才不是一起來的呢!我來的時候,曆年學長已經站在這裏了,可能都有好一會兒了吧。”一邊說,一邊瞄了一眼男生。

吃了一驚的牧塔塔看了看他周身,抬起頭望著男生,有關切的語氣:“你在這裏站了很久嗎,怎麼不給我打電話呢?”

曆年並不說話,不像是否認,但也沒有承認的樣子。隻是略低了頭看她,一如既往的淡然,不過眸子裏有暖暖的溫度。

事實上,他的確來了很久了。一直站在樓道前有陰影處,雖然,並沒有可以坐的地方,但這些都是可以忍受的。隻是,來往的行人總是對他頻頻注目倒是令他頗為不快。

不過,此時見到牧塔塔這樣麵露關心的樣子,那些不快立刻一掃而空。

見他不說話,牧塔塔像是突地明白了什麼,連忙問:“你不會從送我回來後,就一直在這裏吧?”絲毫沒有發現,自己拉住他的衣角。

“沒有,”曆年很愉快,微搖頭啟口說道,“才來。”眸子裏的光映著唇角邊的笑,有攝人魂魄的力量。

牧塔塔這才胸口鬆口氣。今天太陽這麼大,要是在這站立一天可是會中暑的。幸好,他還不算傻。又暗暗皺眉,問他:“你那麼早跑到這裏來幹什麼?”

“當然是接女朋友咯!”詹旃卻從一邊湊出腦袋來,笑得揶揄,“不然,能來幹什麼?”

滿滿的打趣,引得牧塔塔羞紅了臉頰,去追她。兩個女孩子就嘻嘻哈哈地追逐著。

曆年看著看著,就想起了簡霽和代笙。小時候的他們三人,也總是這樣嬉笑吵鬧。可現在……

送完牧塔塔回家,他便驅車去了簡霽家裏。輕車熟路地在室內籃球場找到了他,還有代笙。

代笙看見他隻是冷冷一笑,就轉過身子,繼續著投球的動作。簡霽坐在遠一點的空地上,也不過看了他一眼,笑了笑,也轉過了頭去看代笙。

心細如發的曆年又如何看不出,簡霽的笑裏多了幾分不同以往的東西。曆年沒有表現多餘的表情,一如平常走到了球場中心做出了打球的姿勢。

代笙也沒有言語,兩個人便針鋒相對地廝殺起來,從激烈程度可以看出彼此都是拚盡了全力。單挑籃球的比賽,如火如荼。

簡霽沒有加入,依舊是半倚半靠地坐在地上,一隻腳躺平在地麵,另一隻腳立起來,手肘搭在膝蓋上麵。看著他們激烈的搶球過人,懶懶散散的樣子似乎漫不經心。

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終於。曆年一個攔截,過人,漂亮的投球,準確地命中了籃框。宣布了這次不算危險衝突的塵埃落定。

奇怪的是,代笙並沒有暴跳如雷,掀起球衣狠狠抹了一把臉上的淋漓大汗,扔下一句:“我代笙願賭服輸,你贏了!”便徑直坐到了簡霽旁邊,大口大口灌著水,像隻快要渴死的河馬。

於是,得到這句話的曆年仿佛是了結了一樁心事,繃得筆直的薄唇此刻終於浮現出了笑意。撿過籃球,也朝著簡霽的身邊走去。揭開礦泉水瓶也猛灌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