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生將柔荑從他手心裏掙開,在他微微驚訝的目光裏,把他的手撫平,然後,將她的蔥白纖細的手指張開,對他揚起笑顏,把自己的手心貼上他的。指尖穿過他的指縫,輕而堅決地與他手指相扣:

“牧塔塔,是曆年的女朋友!”

那眼睫上有一顆淚珠,在她笑逐顏開的臉龐上,垂落滴在他們相扣的手上。反射出某種圓潤美好的光芒,融進了這一對少男少女的身體裏,直入每一個細胞毛孔。順著血液遊走全身每一處角落……

靜謐無聲的樹林裏,隻聽得見樹葉間沙沙輕響的聲音。少男少女相對而坐,執手相望。

良久,牧塔塔有些害臊,鬆開了手指,想要取回自己的手。

不料,男生卻並無此意。牢牢扣住,不讓她放開,顧左右而言其他:“餓了嗎?”

牧塔塔掙了掙,沒有逃脫,也就放棄了。跟他緊貼的手心裏,有他的溫度蔓延,那是她舍不得的暖意。

女生點點頭,見他拿出電話說了一句,又掛上了。然後,目光又帶著那種令她不好意思的亮看著自己。

牧塔塔像是化解尷尬般,抬起頭望了望那頭頂上的開著花朵的大樹,說:“你怎麼知道我喜歡它?”

感覺到她的小手並沒有抗拒,曆年唇畔帶笑,順著她的眼光看上去,那裏開著怒放的一朵花:“你最好的朋友,她很重視你喜歡的東西。”

果然是天鵝……他說得倒是好聽。明明是天鵝出賣了自己。不過,卻是喜滋滋的感動。

天鵝在乎她,所以告訴了曆年自己的喜好。而他卻就真的花了那麼多的力氣弄來這麼多的白花樹。

“這白花樹很好看,對不對?”牧塔塔像是急著向大人要讚同的孩子,目光殷切望著男生。

曆年點頭,像是隨口似得說道:“這種叫廣玉蘭的樹很素雅。”

牧塔塔驚喜道:“原來它叫廣玉蘭呀!”嘻嘻笑著,很是高興的樣子,又說,“我以為它跟荷花有關係呢。”

“它別名又叫荷花玉蘭。”曆年解釋道。為了去找這個樹,他可是做了一番功課的。又問:“你想看荷花嗎?”

“我沒看過荷花……”牧塔塔目光移回他臉上,語氣有遺憾,“小時候在鄉下看過,但那是臘月間,沒見到。”

曆年眼神微閃:“下次帶你去看。”

牧塔塔連忙搖頭:“不用了!”已經為了她弄了這些荷花玉蘭樹,怎麼還能讓他去為了自己弄荷花?那她簡直是太罪大惡極了。

“我認識種荷花的人,”曆年看她頭搖得跟撥浪鼓似得,笑起來,“下次帶你去他家看。”

牧塔塔這才放下心來,又覺得不妥:“會不會麻煩人家呀?還是不要了,反正可以看圖片的。”

曆年摸了摸她的發絲,很堅韌,也很柔軟,如同她一般。答道:“不會。他會喜歡你的。”

“可還是……”牧塔塔還要說什麼,不過卻被打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