屬於彼此的目光便在空氣裏,在狹小的車廂中四目交接,纏綿悱惻而曖昧不明地糾纏著。蜿蜒著從對方的瞳孔裏迷漫進胸膛深處,沿著通往心菲的羊腸小道一路直去。開滿心花一片。
原本不服氣似的跟男生對望的牧塔塔。慢慢地就在對方的目光中沉溺不起,像是一隻在他眸子深處心池中遊曳的魚,舍不得離開。有一種酥酥的麻,傳遍了四肢百骸。
“嘀……嘟嘟……”
一陣響亮的車喇叭聲打斷這對男女生交纏不休的目光。也把牧塔塔那顆害羞的小心兒給喚醒了,忙不迭轉開頭望向窗外麵。
曆年很是不悅,能不躲避勇敢迎視自己的牧塔塔難得出現一次,他本來打算一鼓作氣,就把她的芳心摘走,哪知道半路殺出個程咬金!
而,那壞了好事的車還頗不識趣,停在路中間,擋住他們的去路。曆年一踩刹車,連忙停了下來。
在牧塔塔驚慌失措的尖叫聲中,堪堪在對麵迎頭而來的汽車前十厘米處停下。
“塔塔,別下來。在車上等我。”曆年和顏悅色地對牧塔塔說完,就打開了車門走下去。
女生嬌羞未褪,又受了一驚,剛剛定下心來,沒來得及阻止男生。隻能坐在車裏,看他氣勢淩烈地朝對麵的車走去。心下訝異,曆年好像火很大呀?
對麵的車上也走下來一個人,是個男的,看不清楚臉,不過,那行走的姿勢很是好看,雅致如竹,卻是迎著狂風吹拂的桀驁不馴的一株竹。
線條流暢的身材,穿著一件黑色襯衣,領口卻沒有扣好,露出一大片胸口的肌膚,泛著咖啡色的光澤。看起來是個輕狂隨性的人。
牧塔塔看到曆年走過去與那人說了幾句話。那人似乎在笑,笑得很厲害,可以看到他發絲都在顫。曆年卻靜立如鬆。
沒一會兒,曆年就走了回來,一邊打開車門,一邊笑對她說:“沒事。”不過,牧塔塔看得出他眼底有些不快。
車子啟動後,對方的車就讓開了路。交錯而過的時候,牧塔塔看到那個人的臉,有些令人意外的好看。
那個人大概比他們要大上一些,大概有19或者20歲的年紀吧。斜斜倚坐在車頭的部分上,極為隨意灑脫,如同一匹汗血馬般神駿不已。麵上含著笑看他們的車離開。
待得曆年的車遠遠離開,隻模模糊糊剩個影子。那人還一直隨著車影眺望著,指尖的幹淨的指甲在車身上敲打著緩慢輕鬆的節奏。
男子說了一句:“就是她嗎?果然……”後半句在他轉身上車時,被遊走的山風劫掠而去,隻剩下開動的汽車留下的一串引擎聲。
牧塔塔偷眼瞄著曆年的臉色,想了想說了一句:“我好餓呀!”
曆年看她一眼,有些詫異:這不像是牧塔塔會突然說的話。轉念一想又了解了,她是看出來自己的不快了嗎?
於是,男生笑了,眉眼如畫,將心裏思忖的東西全部拋了開去,說,“馬上就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