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塔塔慌亂地擺手,憤怒地大喊著反駁男生:“不是的!不是你說的那樣!”

“我不能讓詹旃成為你報複的犧牲品!你根本就不喜歡她,怎麼可以讓她做你女朋友!”

這一句話卻讓詹旃漸漸恢複的表情,冷漠下來:哼!憑什麼說代笙不喜歡我!她果然是在妒忌!

代笙的視線並沒有在牧塔塔身上停留半分,他的眼仿佛透視過了大嚷著的女生,直直落在了身後的詹旃身上,繼續呼喚著詹旃:“到我這裏來,做我的女朋友!”

那像是一句咒語,引領著詹旃繞過了前方的牧塔塔,越過她,一步一步像男生走過去,帶著不能抑止的激動,每向前一點,堆築在某個地方的歡喜就更高許多。

就這麼在男生讚賞的眼神下,緩緩地,走過去。

她並不是不想飛快地跑起來,卻舍不得將要接近苦心經營所結下的果子一口氣吞掉,她想要慢慢地品嚐著這來之不易的勝利。沉浸著靠近夢想聖台的喜悅中,不能自拔。

卻被大力地拉住了手臂,那個討厭的,惹人想吐的家夥猶自不肯認輸,認同她的勝利,死死地強力拉住她,大聲地嚷著:“別去!代笙隻是在報複,他不是真心的!”

那堆築得直入雲霄的喜悅,就化為了漫天的怒狠狠地倒蹋了下來,灰塵撲天裏揚起無邊的憎惡。她幾乎是如同扔齷蹉垃圾的樣子,一把抽出了自己的手臂:“放開我!別擋著我!你這個……”

她即將脫口而出的“同性戀”三個字沒來得及出口,就被對方更加急切地阻斷:“別去,詹旃!你會受傷的!他不喜歡你!”

終於把所以的憤跟怒都激起來,隨著它們的噴薄而出,還有毫不客氣,甚至是用盡全力的推搡,伴著關不住的吼叫:“誰說他不喜歡我!你隻是在嫉妒我!”

就想開了瀑布閘門的洪水,沒有了扼製的隔擋,那些埋在心底良久的話通通如同疾馳的水柱,無法停歇地衝出口:“你以為全世界都是為你而活嗎?”

“隻有你才可以得到所有人的喜歡嗎?憑什麼!憑什麼就隻能喜歡你,而我卻一定不會被接受!”

“現在,他肯定接受我了!他要我做他女朋友!不是你!你就嫉妒了嗎?!”

“天天被包圍著,被校草們嗬護著,被他們瘋狂的寵溺著。可是結果呢?他們都沒有要跟你在一起!”

“嗬……可笑吧?駱天鵝得到了簡霽,我得到了代笙。你得到了什麼?得到的不過是病!無法醫治的病!”

“牧塔塔,我告訴你!你不過就是個有病的同性戀!”

詹旃連珠帶炮一股腦將所有的話都說了出來,這才覺得舒服,覺得愜意,覺得暢快!終於打敗了這個家夥!終於可以把這些話都說出來!終於看到她目瞪口呆的絕望表情!

牧塔塔濡囁著嘴唇,卻隻是不停地叫著:“詹旃……詹旃……”

腦袋裏一片混沌,一片混亂,一片混淆,一片空洞,一片空明,一片空白!

如果說之前的一切隻是一個炸彈的話。那詹旃的這一席話對於她來說,就是毀滅世界的核武器,而她已經在其中連思想和靈魂都被撕碎。已經無法反應,已經無法運轉,已經無法解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