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支手握緊了拳頭,頓了頓又鬆開來。手的主人嗓音哀婉:“是……就是這樣的……”然後將她的拉著自己的手撫開。
牧塔塔轉過頭,看到詹旃臉上的淚全被她胡亂地抹掉,站直了身體,眼睛望著天空,有一些笑容綻開了,她說:“沒錯……天鵝說的都是對的……”
牧塔塔心髒心裏的某一根弦被狠狠地撩撥了,發出了一種難以磨滅的聲音,抽出了某一種情緒。
她轉過身子,對著駱天鵝走過去,站在她的麵前說:“天鵝,你為什麼會這樣說詹旃呢?她怎麼可能是那樣的人!!!”
說到最後,那一句話幾乎是聲嘶力竭地吼出來:“我不相信!詹旃絕對不會是那種人!!”
對麵的女生表情就變了,從憤怒到不敢置信,最後變成了悲哀:“那你,就是覺得我在撒謊嗎?”
她的眼淚在空氣裏漂浮著,墜落,散發出某種憐憫混雜著譏諷的味道:“原來,對於塔塔來說,駱天鵝是一個騙子!”
“所以,你寧願相信她,”她的手臂抬起來,遙遙指著遠處的詹旃,有如同鋒芒的氣勢,“才熟悉一個月的人。”
“就忘記了我們三年的友誼嗎?!就忘記了我們三年的時光嗎?!就忘記了我們三年的回憶嗎?!”
“就忘記了,駱天鵝,從來,都不會,騙,牧塔塔,的嗎……”
“就忘記了,牧塔塔,從來,都不會,懷疑,駱天鵝,的嗎……”
駱天鵝失控般地從眼眶裏不斷淌在水珠,指著穿著花裙子蹲在地上的詹旃,嗓音裏是竭斯底裏的怒和屈:
“牧塔塔!你就沒發現她出現後,我們總是不得安寧嗎?!”
“你就沒有注意到,她總是在挑撥著我們的關係嗎?!”
“你就沒有感覺到,她對我們是多麼的不懷好意嗎?!”
“你以為她真的救了我們嗎?那一次廢棄倉庫的事情不過是……”突然就像是被沒有電池的鬧鍾,想要努力發出聲音,卻又無能為力地戛然而止。
駱天鵝的手就不由自主地垂了幾分,帶著幾分恍然大悟,指著詹旃的手像是上了發條的機器,顫抖地厲害:“你、你!你竟然全部都算好了!你什麼計算好了!”
詹旃蹲在原地,並不反駁。隻是一臉木然地望著她,神情絕望而有著事不關己的漠然。就如同認罪的囚犯,不管麵對什麼的刑法都已經麻木了。
看到這樣的表情帶著熟悉和疼痛,粗暴而直白地撞進了牧塔塔的胸口、撞進了牧塔塔的大腦,提醒著她。也野蠻地把她那些猶豫不定擠到身體之外。
“隻不過是什麼?她本來就救了我們!她的腿上、腳踝都殘留著傷!她還幫你擋了飛過來的足球!天鵝,你怎麼可以懷疑詹旃呢?!”
牧塔塔的全身都寫著不可置信,寫著深深的失望,如駱天鵝一般指著詹旃,斬釘截鐵地說:“詹旃絕對不是那樣子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