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生維持著那個姿勢,直到家裏的防盜門發出了被鑰匙打開的聲音。她才立刻坐起來。
也想起了自己忘記的事情——淘米煮飯。因為周六不用上晚自習的關係,她都會在家用電飯煲煮好飯,等媽媽回家炒菜就好了。
她立刻飛快地取出電飯煲的內膽,去進行早該做好的工作,隨便躲開不想見到的某一個人。
才剛在廚房站定,就聽到媽媽在叫:“塔塔,作業做完了嗎?”
“嗯。”她一邊回答,一邊加快了手上的動作。快速地淘好米放回電飯煲內,插好電源。再回到客廳,去拿媽媽買的菜回到廚房。
期間並不跟坐在沙發上的男人有任何交集,甚至並不看他一眼。就默然地回到了廚房。
牧塔塔的媽媽名叫牧芝蘭。她雖然已經習慣於這一幕的發生,卻還是會覺得歎息不已。
坐在沙發上的男人是牧塔塔的父親,他也無視於女兒的出現,拿著遙控器換台的動作根本沒有停滯。仿佛牧塔塔與她本就是陌生人。
牧芝蘭換好了衣服,走到廚房,牧塔塔正在擇菜,看到她進來展開一個笑容:“媽媽!”
牧芝蘭回她一個笑容:“今天燒排骨。”果然,女兒立刻很欣喜地點著頭,笑容燦爛。
吃完晚飯大概十五分鍾,牧塔塔正在洗碗跟收拾廚房——這是她小學時候就確定的工作。
牧塔塔的父親抽完煙就起身出了門——打麻將去了,再回家已經是12點以後的事了。這期間跟牧塔塔毫無對話。而,牧塔塔也非常安於現狀。
這是父親跟女兒都樂於所見的事情,甚至這種情況已經延續了很多年了。
牧芝蘭每每此刻都隻能苦笑,她當然知道女兒的恨,也知道男人抹不開麵子妥協。所以,就背對而馳,越走越遠。
她也試圖去勸男人,男人冷笑著:“難道還要我去跟她道歉不成?”拂袖而去。
然後,她又去開解女兒,女兒的態度很順從,站在那裏聽自己說話,不發表任何意見。她以為自己成功了,卻發現女兒連自己都開始躲得遠遠的。
最後,牧芝蘭隻有聽之任之。
等到牧塔塔做完份內的工作回到客廳,牧芝蘭說對她:“我明天要去單位上,可能要兩三天才能回來。”
牧塔塔愣了一下,然後點頭:“嗯。我知道照顧自己。”媽媽從手提包裏拿出五十塊錢給她。
女生沒有接:“我自己還有錢。”母親很堅決,將鈔票放在茶幾上:“我出去了。”接著,離開了家裏。
牧塔塔還是走過去,把錢放到了自己的書包裏。心裏很開心:媽媽還是在乎自己的。
連帶著,給曆年打電話也受到影響,帶著一鼓作氣的高興,她拿起了電話聽筒撥打起曆年的手機。
事實上,她都快要把那一排數字記下來了,拿著紙條不過是確認不會記錯而已。否則,她不知道自己會不會有第二次撥打的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