曆年點點頭,看著代笙不斷想要說什麼,又欲言又止的樣子。便指了指稍遠一點的地方,那裏可以讓他們安心說話,又能看到出入醫務室的人。

代笙立刻滿臉急切地問:“簡霽說的是真的?塔塔真的有……有病?!”最後兩個字似乎是咬著牙擠出來的。

曆年點點頭。簡霽歎口氣:“唉,我都說了是請的林爺爺來檢查了……”看到代笙怔怔呆住的臉,止了話。又轉過頭問曆年:“她有沒有咬自己?”

曆年皺著眉,細細思索了片刻:“不確定。但是手臂很幹淨。”

“我覺得應該沒有,手上雖然有一些齒印,不過那些看起來都是有些時間的舊傷口了。而且,天鵝也說塔塔最後好像沒咬過自己。”簡霽說著,臉色就明朗許多。

沒有嗎?這可不一定呢……曆年想到牧塔塔失憶這件事,就覺得狀況遠比簡霽的想象要嚴重許多。

不過他卻沒有反駁:沒有必要去爭論。畢竟,塔塔要是如簡霽所言,那是大家都樂於所見的情況。

原本因為答案太過難以接受的代笙發現,剛剛似乎有女生的哭泣,而且那聲音是牧塔塔的!他立刻清醒了:“塔塔在哭?”

沒等答話。一邊說完,一邊就抬腳要到醫務所內去。被曆年和簡霽同時伸手攔住:“別去!”兩個對視一眼,都有寫著苦笑。

簡霽看代笙似乎要發作,立刻搶在他前頭:“不是不讓你去。要是你進去了,塔塔還哭的出來嗎?”

“那就不要讓她哭啊!我就是去安慰她的,你們不管,我可不想塔塔流眼淚!”代笙停了解釋,更是氣不打一處來。

這是什麼理由?竟然希望塔塔一個人在裏麵哭得天昏地暗才好?這兩個家夥。一邊想著一邊黑了臉就要闖過去。

簡霽推著她的肩膀:“你忘記林爺爺怎麼說的嗎?就是因為長時間的隱藏情緒,導致負麵情緒的堆積才會有那種病的滋生!”

代笙無動於衷,繼續朝前走。要讓他明知道塔塔在哭,卻袖手旁觀的事情,他做不到,也不願意那樣做!

曆年冷冷地盯著他:“要是希望她一輩子不好,你就進去!”

這句話的效果是顯著的,代笙執著的步子停了。僵在原地良久,問:“你們忍心嗎?”

“我們不會比你好受,”簡霽苦澀著,聲音裏有種無可奈何,“可是,你難道想以後的塔塔,每天都是滿身的傷痕嗎?”

代笙想著牧塔塔手上的那些齒印,就脊背生涼。

那些已經顯然是舊傷的陳年痕跡,遍布了牧塔塔右手手臂,從傷口黯淡的顏色可以輕而易舉看出來,那些傷口已經是長達半年多,甚至超過一年也沒有完全消失。

可想而知,牧塔塔那個時候咬自己的程度是多麼的凶狠!

男生終於是泄了氣般走了回來,全身無力地靠在牆壁上。聽著裏麵越來越小的哭泣聲。表情裏有著沮喪和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