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旃低下了頭,臉色微紅,有些不好意思說:“我不敢讓天鵝聽到。所以……”
“我知道了。謝謝你!”
“那、那我就先回家了,”看到他點頭,又補了一句,“簡霽學長還要問什麼的話,就給我打電話吧。”說著,把電話號碼留給了簡霽。
簡霽略略思索了一下,便拿出手機記下了她的號碼,說:“好,謝謝你。”
詹旃這才告別離開。
回到店裏,簡霽入目所見就是低著頭看不見臉的曆年。走進去一點,就看見代笙伏在桌子上。微微歎口氣:“我都知道了。”
兩個人都沒有做聲。
“塔塔說的話。你們信嗎?”
代笙悶悶的聲音回答道:“塔塔親口說的。她自己承認了。”
簡霽笑了起來,在安靜的小店裏顯得突兀而放肆,他自言自語般:“要是天鵝看見我跟你們為了她打起來,會怎麼樣?”
看著兩人並沒反應,又接著道:“隻怕,看著柔弱不已的天鵝也會因為做出某種取舍,而做出意想不到的事情吧?何況,這個更加倔強的牧塔塔……”
然後,不再說話。隻是噙著一點點笑意,掃視著兩個好友。
店裏又恢複了安靜。
良久之後。曆年抬起了頭,嘴角竟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笑。然後也不說什麼,向著簡霽點了點頭,便走了出去。
又過了好一會兒。
“是這樣嗎?”代笙也抬起了頭,在燈光下,臉上在閃閃發亮,有某種透明液體的折射光線,“塔塔當時是為了……”
簡霽看他了解自己的意思了,也轉身走了出去:“那你要去問塔塔了!”
留下胡亂抹抹臉,喜出望外的代笙獨自在店裏手舞足蹈。
牧塔塔埋著頭一路小跑著回到自己家樓下。擦去了那些不值錢的眼淚。對自己說著“就這樣就行了”,然後慢慢上樓而去。卻壓不下心裏依舊泛濫的潮水。
以後,他們都不會來找自己了吧?
以後,他們跟自己就是陌生人了。
以後,他們就會消失在自己的人生中了。
無所謂啦!牧塔塔,你要記住,你還是堅強的自己。沒有誰的離開可以將你擊倒。可以忍受著逃離簡霽,可以忍受著遠離天鵝,那麼,你就可以忍受著沒有代笙和曆年!
牧塔塔,你比所有人都要堅強!都要不一樣!沒有誰可以傷害你!你是強韌的牧塔塔!
盡管不停地這樣催眠著自己。眼淚還是無法掩耳盜鈴地落了下來。不停地擦,不停地落。就像是已經損壞的水龍頭,不管再用多大的力量去擰緊,也阻止不了洶湧的水流。
腦袋也像不屬於自己似的,如同是想要拆穿她那可笑的偽裝,依然走馬燈似的播放起和他們在一起的回憶。
代笙叫著木塔敲自己的頭;餓著肚子為自己買來排骨飯;半夜買來大堆大堆的零食陪著她;因為他叫她哥哥而大喊大叫……
曆年在她最危險的時候,神兵天降救起了她;買來了她最喜歡的玩偶稻草人;第一次看到他笑呆住的自己;陪著自己下著五子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