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雪白的房間裏,散發著幽暗香氣的花朵偷偷綻放,擺放在一旁的稻草人玩偶,大大咧開著嘴巴。被包裝成米色的陽光鍍滿了那一對人兒。淚跡未幹的女孩子,緋紅著臉頰,如同驚慌小鹿般望著男生。英俊的男生輕輕擦拭著女孩臉上的淚珠,溫和微笑。整個畫麵,像是畫家手底精細籌劃的得意之作。溫馨得直入心底。
就在回過神的牧塔塔臉紅心跳地不知所措時。房門打開了。男生立刻放開了她的手,擦幹了她的淚,蓋好了她的被子。直起身,收起笑容一臉平淡地走向了窗邊。快得如同魔術,隻是一眨眼就已經完成。牧塔塔幾乎要以為,剛剛發生的一切都是自己的幻想。可是臉上殘留的溫度卻是那麼地真實,貼著皮膚的袖子邊未幹淚水微潤的感覺,也證實了剛剛發生事情的真實性。
代笙沒有看到這一切,他毫無察覺地走了進來,手上抱著幾瓶汽水。看了看牧塔塔通紅的臉,一邊把汽水放在桌子上,一邊好奇又關心地問道:“木塔,你不舒服嗎?”
牧塔塔像是正在偷竊的小偷,被對麵的路人看到般驚慌:“啊?沒有啊!”
“可是,你的臉色好怪,怎麼那麼紅?是不是發燒了?”說著,就要伸手探探她的額頭。
她立刻搖頭極力否認:“沒有!你別動手動腳的!”
代笙也覺得這個動作太過親密,便放棄了打算,嘴上還不放心地念著:“還說出院。就這麼一會兒,臉色就忽白忽紅的。”
心虛地牧塔塔不再說話,偷偷瞄了瞄曆年。卻發現對方依然是一臉漠然。不由暗暗腹誹:他剛剛到底是為什麼那麼做?假裝自己是簡霽嘛?現在又裝家具!快要讓我以為自己有臆想症了。
時間似乎總是在沒有留意的時候,偷偷溜走。不知不覺,已經是該去學校上晚自習的時候了。三個男生本來打算留下一個人的,但在駱天鵝的堅持下,答應了由她“值班”。於是,男生們逐一對著牧塔塔喋喋不休地叮囑了一番,這才又戀戀不舍地離開。
斜陽帶著幾分寵幸,在幾個氣質迥異的男生身上毫不吝嗇地揮灑下陽光。沾滿了金色光芒的男生們卻並不因此而快樂。每個人的臉上都帶著幾分肅然。代笙咬牙切齒地說:“怪不得木塔連笑的時候都看起來不開心。原來是這樣!”
簡霽的臉上更多的是歎息:“我也沒想過,牧塔塔居然生活在這樣的環境中。”曆年平時漠然的臉上更加冷峻,並不說話。
“木塔住院了,都沒有來看過一次!真是……靠!”代笙揮舞著手,愈加氣憤,“還有那個雷濤!找到他了,一定要他好看!”
曆年這才冷著臉問簡霽:“雷濤找到了嗎?”
簡霽搖搖頭:“沒有。當天他就消失了。他的父母也咬定不知道這件事,更不知道他到哪裏去了。但是,卻表示願意承擔醫藥費和其他賠償。”
“哼!”陰沉著臉的曆年隻是重重冷哼。“明天,誰去陪牧塔塔?”簡霽轉移了話題。
代笙立刻回答:“我去!”
於是,順序就此敲定:第一天代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