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塵憂怨一千年,前世今生苦纏綿。癡男怨女身先許,情愛相牽比金堅,他鄉遠去為功名,偏遇苦情美嬋娟。草屋守愛身劫難,香魂歸來心恨誰。紅塵怨,怨紅塵,情在心,身陌路,再等來世一千年,你我可否再續緣?
若說有緣,為何不能相依相守,情締三生?若說無緣,為何又要苦苦糾纏,以死報償?
這段情緣的起始點是發生在哪朝哪代,到底距今多少時光,已經無從考證,至少不下於千年之久。男人的頭發在頭頂上束成一個鬏狀,一塊方巾包纏。女人的頭發則是用心地梳綰,插著精美的珠花發簪。看過古裝戲劇裏人物造型,對這種打扮也就不會陌生,因此,也不需要在這裏追根溯源,做一番詳查細述。就連故事裏的主人公李世安也隻不過是半真半夢的感覺。如果各位看官有耐心地走進這個故事裏,你也未必能夠分清這事情的真實程度有幾分?虛無的成分又有幾成?這其中的離奇曲折難以想象,錯綜複雜,令人稱奇。隻當我在這裏賣個關子,也許隻有有求於這夢中人才能給出一個確切的答案。不過,夢裏夢外的李世安至今也未能說出其中的子醜寅卯。我也不必多言,你也不必生疑,就讓我們一起走進這個故事中一看究竟。
還是從故事的源初說起,免得東一句西句,把人的頭都給繞暈了。隻記得當年李世安是落魄書生,家貧如洗,年幼時父母雙亡,靠著同村鄉親父老的百家飯,勉強維持生活。祖上又沒有留下什麼殷實的祖業,隻給他三間可容身的茅屋草房。李世安從小也有書可讀,好心的私塾先生給他一張桌子,就象是現在的旁聽生一樣待遇。可是,李世安性靈聰慧,有過目不忘之能,即使是沒有書本,也能在先生讀完一篇文章後,背誦出來。但在那個混亂的朝代,象李世安這樣的人,就是滿腹經綸,才高八鬥,也無法步入仕途,成就夢想。他除了識得文字,呤詩作對之外,並沒有什麼安身立命的一技之長,因此,李世安長大之後,還是過著窮困潦倒的生活。
冬去春來,萬物複蘇,一派大好的春景,這給人們帶來了無限的希望。但對於李世安來說,這個春天與之前的那些春天並無兩樣。如果硬要說有什麼不同之處,那就是自己把身上的破棉襖減去,不必再受寒冷的襲擾。這對於李世安來說,是一種快慰與幸福。他的幸福就是這樣的窄小,這樣的簡單。
西山是此縣公子小姐們首選踏青的地方。有錢人家、官宦人家子弟喜歡在這個季節出去走走,享受這裏清靜幽雅,百鳥合鳴,萬物生機勃勃的感覺。綠意初來,春風和暖,紅男綠女三五成群漫步在充滿春意的野外,構成一道漾人心神的好風景。不過象李世安這樣破落家境的人,哪裏會有這等興致。今天,李世去西山隻是為了推銷他的幾把扇子。這扇子是他從集市上買來,然後在上麵題上幾句詩詞,畫上一些山水花鳥、小橋人家的小景,然後再轉手賣出去。這樣的一把扇子能值幾個錢?哪個認識你是誰呀?也敢這樣腆著臉在扇麵上作畫寫詩?說是一文不值也不是沒有道理。而李世安除了能擺弄文墨,就什麼都不會了。空有一肚子的詩書文采又有什麼用呢?李世安很清楚,這個世道絕不會因為你有才能就給你一個用武之地,那種社會就是相互欺騙、傾壓、阿諛、賄賂,反正全是弊端。重要的不是你有才,而是你要有關係,有背景,有門路。總之,李世安是越活越糟糕,吃了上頓,就不知道下頓的著落。也不是說他的筆墨就沒有欣賞價值,可是這欣賞之人都是些什麼貨色,隻不過是那些紈袴子弟,浪蕩公子哥,他們不好好學習書畫詩文,可是又想在人前顯示自己肚子裏的學問,拿把扇子出來附庸風雅,並在人前做一番炫耀,給自己撐撐門麵。最好這扇子不是出自什麼名家之手,這樣就沒有人識得了,還當這是此人的傑作。象李世安這樣的無名小輩也沒有人認得,這樣最好,這扇子上的畫作詩作就被這些子弟拿去竊為已有,最多是給李世安幾文辛苦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