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多久以後會回來?”聲音在冰天雪地裏遠遠地穿梭。
“忘記的時候。”她沉吟了一下,朝他大喊一聲。
那會是多久?一年、五年、十年還是一輩子?寧願她和他在一起,雖然她和他的距離不會太近,卻也不會太遠。可是現在,她卻要訣別自己的視線,一個人走遠。那麼……就讓他自私一回吧,他該知道事實真相,該放她走還是留住她由他來決定。
“烈曲……”他叫住等在檢票口的烈曲,“你想知道月陽離開你的真正原因嗎?她已經走了,轉了校,也許還會搬家,以後可能再也不會出現了。”
烈曲玉竹般的手指按下了錄音機的按鈕。
“我是她的仇人,卻成了她的朋友,多可悲,多可笑……”
“為什麼死的人不是我,為什麼要讓我和他相遇,為什麼要讓我喜歡上他,為什麼要我傷害他第二次……”
他的目光由淡轉濃,複雜而強烈,聽完便奪門而去。
“因為我很愛一個人,所以我必須離開你,繼續留在你身邊我就像活在地獄。”
不要走……不要走……不要離開我……就算一切都是命運的詛咒,就算這是宿命的結局,我也不要再離開你,我什麼都沒有了,隻有你,不管你是天使還是魔鬼,我都不會再放開你……
他如一支拉弓開弦的箭,發狂似的尋找她。他跑到天橋,這裏是通往峻河縣的路,天橋上有很多模糊的人影,卻沒有一個是屬於她的。
他的眼裏夾雜著痛,夾雜著茫然,他所鍾愛的天堂的白色化為一片昏暗的陰影,沒有你的世界隻剩下太陽和月亮照不進的陰霾。我看不見你,你在哪兒……
就算會受傷,我還是無可救藥地喜歡你,就算會很痛,我還是沒有辦法離開你,沒有你在我身邊,我就像活在地獄。
“你好!”有人朝他熱情地打招呼,他焦急地問那人有沒有見過一個拖行李箱,梳辮子的女孩。
“你是說上次那個女孩嗎?”他的話讓烈曲恍然想起,他就是上次在天橋下彈吉他的那個少年,他已經從一個地下工作者進化成了一個地上工作者。
“你見過她嗎?”他希冀地問。
“對,半個小時前她就站在我旁邊聽我彈吉他,我唱的就是那天你為她唱的《情非得已》,她在那兒一邊聽一邊哭,哭了好久,什麼話都不說,後來我再抬頭時她已經不見了……”他沒聽吉他少年把話說完就行色匆匆地向天橋上奔去。一隻冰刀鞋赫然入目,反射著銀白色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