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講到離婚那節時,哭了。
陸浩忙拿出紙巾來要給她擦淚,可葉平躲開了他,她自己擦著淚,一直哭下去,斷斷續續地講著離婚的前前後後。
她說,他就像我的精神支柱,忽然有一天他說他受夠了,受夠了我的鋒芒,受夠了我的忙碌,受夠了我的冷淡。我當時太吃驚了,我還以為他一直喜歡我那樣,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和他共同的幸福,而他說他受夠了這一切。當時我傷心欲絕。他說他要離開我,我跟他嚎叫跟他廝打,可他還是走了。
陸浩等她哭完,送了一束花給她,他說,結束了,過去的那一切都結束了,這束花代表著新生活的開始。
葉平把臉埋在花上,淚水浸泡的目光裏湧出了一絲欣喜。她說,講講你吧。
講我?陸浩笑了,我的故事就像空氣,平淡無奇。一點都不像你的生活那麼浪漫。你看我,連戀愛都沒談過,就這麼傻等著,當自己愛的人出現在自己麵前時,也不敢說出來。
葉平聽出來了,他的意思是說他想象的那個夢中情人已經出現了,而他卻沒有勇氣對她表白。
她忍不住問,她是誰,你為什麼沒有勇氣對她講?
陸浩埋下頭,不敢再看葉平,停了一會兒,他低聲說,那個人,她現在就在我的目光裏。
葉平沒明白他的意思,她說,你低頭幹嘛,你不是說她在你的目光裏嗎,讓我看看。
陸浩慢慢地抬起了頭,看著葉平,他說,你看見我目光裏的人了嗎?陸浩說著,讓目光毫無偏差地刺了過來。
葉平看著他的眼睛,她一下明白了他的意思,她說,怎麼,你?你說的那個人是我嗎?
陸浩點了點頭,我第一次看見你時,就愛上了你,你高雅的氣質讓我驚為天人,從此讓我念念不忘,反複想你的過程中我已變得憔悴了,你難道沒有覺察到嗎?
葉平的臉上迅速劃過了一絲驚喜,但很快她又平靜了下來,她說,小帥哥,你不是在拿你姐姐開涮吧?
陸浩忙說,不,我是認真的,我第一次看見你時,就決定把你寫進我的初戀裏了,這些年來,我情無所依,一直是一隻感情的瘦馬,孤苦伶仃,現在我愛上了你。
陸浩不明白自己為什麼說自己是初戀,他少年時就涉入了愛河,而他卻告訴葉平,他從沒有戀愛過。他盡量讓自己裝成初涉愛河的樣子,葉平肯定不會看出他早已是一個情場老手了。
葉平其實早就預感到了陸浩會向她表白,但她仍然假裝問為什麼?她說,我們的年齡相差太多,我不明白你為什麼會愛我?
愛總是不知不覺的,我也說不清是為什麼?我第一次見到你時並不知道你是誰,可是我卻一下被你迷住了,後來有人告訴我你就是前幾天報紙上報道的那個大名鼎鼎的女企業家葉平,我當時吃驚不小,現在,麵對著我摯愛的女人,我無法不向你表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