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僅僅如此?”
藺桓轉身,看向念岑溪。
念岑溪彎著眼簾笑道:“王爺明知故問。若不幫扶便是費家獨大,他日王府十萬大軍入離陽,合通鄧家總好過馬踏費家。”
藺桓又是轉身向遠處望去,上船的渡口剛好是鄧家所屬,鄧二爺主動遣了一艘船相送,藺桓和念岑溪也沒有推辭。依照這樣的速度,日落之前便可到達荊州。
藺王爺腰間係著一根白玉腰帶,上麵懸著一柄劍。模樣和離刀又幾分相似,隻是離刀是刀,劍卻是劍,本質上又是天差地別。
正是念岑溪所說要贈予藺桓的物件,一柄剛剛出爐的出世劍。
藺桓腰懸長劍,負手站在船頭,像是蓄勢而發的隱龍。
......
離日落還有半個鍾頭的時候,大船安然的停靠在岸邊——荊州,終於到了。
渡口三三兩兩聚集著不少的人,又托運貨物的,又自告奮勇帶路指路的,也有不少眼神四處轉悠,希望帶著一個肥羊宰一筆的惡徒。
這些都尚可以理解,可渡口不遠處竟然擺著一個算命的攤子——在渡口算命,怕不是瘋了。
有點常識的都知道算命的應該在那些人多的街道鬧市,渡口人來人往行跡匆匆,哪有人有閑情停下來找你算命。
理所當然的,這裏擺了一天也沒有招攬到一樁生意。
算命的小道士摸了摸幹癟的肚子,自言自語嘀咕了兩句,沒有生意自然意味著一天都未飽腹,心思不集中的時候還真的會感覺到餓。
小道士正準備閉著眼睛念叨什麼,忽然看見藺桓一行人。
有武壯護著,周圍那些渾水摸魚的自然近不了藺桓等人的身。念岑溪已經重新取出麵紗帶上,稍微有點眼力的都可以看出藺桓一行人華貴之相,不敢隨意接近,所以藺桓幾人也算頗為顯眼。
小道士卻是眼前一亮,這幾人一看就是有錢的呀,嗯...不可以再錯過了。
藺桓不是沒有看見這麼算命的道士,隻是未在意,卻在路過之時忽然被攔下。
“公子稍等!”
小道士語氣頗為急切,但身子卻是未動,依舊安穩的坐在椅子上。
藺桓駐足看了一眼,不做搭理。道士卻是加快語速道:“小道許安,年二十一,潛心研究卦術十八寒暑,人事天事皆可一卦結緣,公子可算一卦,不準不要錢。”
“不用。”
藺桓舉步就欲離去。
“公子再等,聽小道多說一句,此事幹係一女兩國,對否?”
小道士又是急匆匆的說了一句,依舊不動身子。
藺桓神色頓了一下,卻沒有停步的意思,念岑溪卻是回頭看了一眼,說道:“如此有趣,王爺不妨算上一卦?”
念岑溪開口,藺桓停了下來,猶豫了一下,竟然往回走了幾步,沒有說話,卻像是默認。
“公子算人事還是天事?”
“命數。”
許安一愣,多看了藺桓一眼,拿起手邊的幾枚銅錢,灑在桌子上,動作極為隨意。
灑完之後看了一眼,問道:“公子要聽真話還是假話?”
嚴青山都有些忍俊不禁了,算命的還分真話假話?
藺桓麵無表情,許安摸了摸鼻子,自知多此一舉,瞬間正色道:“此卦十字,公子謹記。”
“有將帥之勢,無王侯之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