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我右手指向屋外,“賀茂師傅,我看見了一團深綠的氣體,似乎是蘊含在離宮西側,那到底是什麼了。”
扶住我站正,“你看見的應該就是青龍之氣,我們去看看吧。”
和賀茂師傅來到離宮西側,這裏依然是環著池塘的廂房。池塘邊是天井。而深綠色、濃重的氣體正懸在天井之中的一人之上。
和賀茂師傅加快步伐跑了過去,在天井中的,正是藤原佑前大人。
夜雖深了,他卻點了火把,在院中練習弓術。
輕跳、鬼舞著的火光正照在他凝視木靶的側麵上,“嗖”地一聲,紅色箭頭的弓飛了出去——正中紅心。
雜亂的步伐使他意識到有人到來。見到我們,卻不免有些吃驚,“水舞姑娘、賀茂師傅,你們怎麼來了?”
“那個氣體,是懸在佑前大人頭頂上的,是以他為中心發散開來的。”我道。
“我們正在尋找青龍之氣,現在的情況看來,青龍之氣正依附在你身上,如果可以的話,我想將青龍之氣收集起來,可以嗎?”
“是這麼樣嗎?”疑惑加思考後,他道,“沒想到青龍之氣居然依附在我身上,那麼請便吧。”
“你站著不要動就好了,不會有什麼問題的。”賀茂師傅說完走到藤原大人身前,手指間不知何時夾了一張符紙,嘴裏也隨即默默念著什麼,繞藤原大人一圈後,也是停止默念時。賀茂師傅手一揮,紙符便飛了出去,直直停在半空之中。下一刻,紙符周圍開始圍繞著瑩綠色的氣體,而氣體也似有靈性般的,緩緩的鑽入紙符中。氣體消失時,紙符也開始下降,而賀茂大人手又是一揚,紙符便落入了掌中。
“青龍之氣已經收集完畢!”收好紙符,賀茂師傅向我走來,“可以回去了。”
和藤原大人道別後,我與賀茂師傅一同返回。
“為什麼青龍之氣會依附在藤原大人身上呢?”
“四神之氣可以依附在任何物體上,可能藤原大人身上有著所謂的木之氣也不定,那個便是吸引青龍之氣到達他身體的原因吧!或許也有什麼我們無法解釋的原因也說不定。很多事情有時並沒有理由?”
沒有理由嗎?也許是冥冥之中的注定吧,這樣想時,我偷偷地看了走在身旁的賀茂師傅,夜色很濃,看不清楚他的表情,一定是很平靜的吧。“如果是那樣,順其自然也許是不錯的方法。”
“你說的也有道理……順其自然!如同此刻飄落的片片櫻花那般,細膩、緋紅也是枉然,唯有落香永留心田,踏足紅泥時,更能感覺到美麗的易逝吧。”
娥眉月,微風抖動著,櫻海滿滿地飄落下來,落在石階上,落在池水中,落在我們的發上和指尖,甜甜的味道輕輕潛入進來,我們此刻的心田,擁有著比繁花漫天更多的思緒。憂鬱地、帶點心酸地,憑風起舞地會逝去的明天也在等待著吧。
我的腳步落了下來,眼前是賀茂師傅的背影,外衣在微風中飄揚,身影是那麼優雅,突然回過的眼裏,盡是一片空白和褪了色的櫻……
“走吧!”飛舞的衣袖在淺黑的夜中舞蹈。
迎著落櫻,我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