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迷霧(2 / 3)

“賀茂師傅,你不要這麼說!”

為什麼?他會讓我覺得如此心痛了,因為他那麼悲傷嗎?的確,就在剛才,他突然很悲傷,那種悲傷,讓我不知不覺中也受到了感染。

“這個並不是你的錯啊!你也是想保護京都吧!你這麼說,讓我也很痛苦啊!因為在我心中,一直覺得賀茂師傅是很好的人。所以我也會支持你的。並且,我曾經答應過你,不會成為你和京都的敵人。”說完這話,我給了他一個很蒼白的微笑,因為剛才的一切,仍然讓我覺得不太舒服。

這時的賀茂師傅,卻是一臉震驚的模樣,也許是我的不介懷讓他更加內疚了,或許是什麼別的原因,他的臉上不再是一貫的嚴肅,而是帶著些許關懷和溫柔的神色。

“剛才我那麼對你,你也不生氣嗎?”

風更大了,雨也更大了,我看到外麵的雨呼嘯著向門紙撲散過來。這是個不平和的夜吧,拉西耶德,你到底瞞了我什麼。

“我沒有生氣,賀茂師傅!可是我現在卻有件很重要的事情要做。”說完這話,還是一個微笑,我推開門衝了出去。

雨很大,風也很大,風卷著雨撲打在我身上。身後,似乎是賀茂師傅的聲音,可是我現在卻不想回應,對不起!

跑過懸橋,衝出了仍有人把手的離宮,雖然那些人不明白我為何瘋狂奔跑,所幸的是也並沒有攔我。

不知道跑了多久,從鳥羽離宮離至鴨川江,我都是在暴雨和泥濘中度過的。風和雨打在臉上、身上,讓我痛苦和難受;可是那種痛,卻比不上此刻我內心的委屈和痛楚。

到達鴨川江時,我已經是一副異常狼狽的模樣:兩隻鞋跑丟了,頭發也散亂地披著,衣服上到處都是泥濘的痕跡,全身都似要散架般虛弱無力,我隻感覺整個身體正向無限的深淵中沉淪……

實在是太累了,我直接在泥濘中跪了下來,雨還是在下,隻是小了許多;江邊也還是那一片寬廣的蘆葦,在風中、雨中輕輕的搖曳著孱弱的身子。

“拉西耶德!拉西耶德……”

我就在風和雨中一直重複著這個名字。也許是累,也許是委屈,也許是突然感覺到自己如此可憐吧,兩行熱淚一滾便流了下來,“這該死的地方!”我不禁咒罵起來。

“你真是可憐啊!”莫名的聲音突然由天邊傳了過來,一個人出現在我身後,他慢慢走進,在我身邊蹲了下來。

“拉西耶德!你這個家夥,實在是太可惡了。”我把一切痛苦和鬱悶都發泄在拉西耶德身上,雙手扯著他的衣襟,吼道,“你這家夥,告訴我我到底是誰,幹嘛把我弄來這地方啊,還有,那個,千鶴到底是誰啊?”

“真是的,這樣子就不美了!”拉西耶德這樣說時,輕輕用衣角拭擦著我的眼角,臉上是一種很溫柔的表情。

以前看到的他是那麼冷酷和神秘,今天卻……不過注視著他,的確是美的讓人窒息,而且還帶著這樣的溫柔,應該是所有女人都喜歡的類型吧。

“關於你……”他微笑著,輕輕攬著我的肩膀,“因為你是我的女人,這個應該就是你的身份吧!”

有沒有搞錯?雖然今天他變得拉風的溫柔,可是他這麼說還是讓我困惑。“什麼啊?”我瞪著他,金色的柔軟的發順著風輕撫著我的臉,的確是很不一樣。“這樣子說令人很不解,麻煩你說清楚點吧。”

“你的真正身份也就是所謂的鬼吧。幾十年之前,你的名字就叫千鶴。隻是……”他望著遙遠的河麵,陷入了深深的思索,眼神中是很空洞的東西——

“那場所謂的平京圍剿戰,將我們的部族幾乎滅絕。那時的我是人鬼族的王,我的妃就是叫做千鶴的女人。在戰爭中,死去了太多人,雖然我和我的妃都頑強的抵抗著,可是最終沒能抵擋住僧人、陰陽師的符與咒術,在最後的戰爭中。我的妃被殺了,更為可恨的是,那些人居然想要封印住她的魂。如果被封印的話,是永遠都沒有辦法再度複活的;隻要魂在,那麼借助別的肉體也能複活。為了讓她能夠再度複活,我將她的魂取走了,並將它流放在扭曲的時空中,隻有這樣,僧人才能放棄對她的封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