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燁湊到她麵前，把手伸到她的眼前晃了晃，見李曉芸很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他才確定李曉芸是清醒過來了，然後開口道：“昨晚我臨走的時候不是還好好的嗎？怎麼一晚上不見你就成了這副鬼樣子？”
李曉芸十分不解的看著他，“我怎麼了？”可是，這一開口，她自己也嚇了一跳，嗓子嘶啞的幾乎發不出聲音。
沈燁從桌子上翻出一麵小鏡子，塞到李曉芸的手裏，“你自己看吧。”
李曉芸腦子裏麵木木的，有點反應遲鈍，她機械的抬手接過鏡子，裏麵映出的那個人著實把自己嚇了一跳。隻見鏡中那個人，臉色蒼白憔悴，兩隻眼睛腫的跟桃子似的，眼中還不滿了血絲，嘴唇幹渴開裂，下巴顯得尖的有些嚇人。整個臉看上去都已經幹癟變形，雖然還有血有肉，但已然沒有了一絲的靈氣，憔悴、冷漠、厭世，好像再也沒有什麼能撥動她的心弦了。
連李曉芸她自己都有點看不下去了，她把鏡子扣過去放在一邊，對著沈燁咧開嘴嘿嘿一笑。
沈燁拿過鏡子重新放到桌子上，“好了，你還是別笑了，這一笑更嚇人。”說著，他搬過一把椅子坐在床前，開門見山的問道：“方景灝昨天到底跟你說了什麼？把你搞成這個樣子？”
李曉芸不禁心裏有些意外，“你知道他來過？”
“當然了，因為是我通知他的，好不好啊。不然你真的以為你們之間心有靈犀不成，周羽辰前腳剛剛欺負過你，他一下子就出現在你麵前了。”沈燁不冷不熱的反問道。
原來如此，她還以為沈燁真的手眼通天一天二十四小時在監視著她呢，曾經有好幾次，李曉芸都懷疑自己的房間裏被他裝了針孔攝像頭。搞得她曾經有一段時間很是提心吊膽，生怕哪天網上出現一個什麼門，而自己就是那個門的主角。
“誰要你多管閑事的啊，你以為這樣就能幫到我嗎？”李曉芸沒好氣的說道。
沈燁眉毛一挑說道：“誰說我是要幫你啊。我隻是想看看堂堂的方大總裁心急火燎，氣的團團轉的樣子。你難道不知道我最喜歡這種惡趣味了嗎？”他忍不住一笑，“哈，我隻不過是把周羽辰對你的暴行和你的慘狀跟他添油加醋的說了一遍，你猜他怎麼著？他在電話那頭隻是嗯了一聲就把電話掛了，當時我心裏還在佩服他，不愧是方氏的一把手啊，這城府、這定力，我得跟他學多久才能練就出這麼一身本事啊。可是沒想到不一會兒的工夫，他自己就風風火火的找上門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