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子素淨的臉龐。
莫久久眼底有促狹的笑意,淺到讓人難以察覺,四目相對的那一刻,她便領會他的意思。
他明顯是在此折服她的小聰明,他認真的樣子隻有一層意思,果然被她言中了,皇上不是妒忌他的美色,而是妒忌他眉梢無意中流漏出的知足和幸福。
待莫久久遲鈍的發現那道眨眼的視線掃視,正欲表現出坦蕩和安然應對聖上的賜婚惡趣味時,一聲清咳打亂了她的思緒。
莫久久移開視線,知道是皇上身邊的太監發生阻止,便利落的垂首不語。
此時聖上發問,她被推到庭堂中央。
皇上發出深不可測的短笑,令人捉摸不出真正的意味。
乍然初見,隻一眼便得出結論,論相貌到意料之外的不能歸結於紅顏禍水等級的女子,第二眼端詳,那不算大且有神的眼睛卻藏著繪不出的靈動。而後細細看來,雖不及沉魚落雁之姿,也沒有閉月羞花之貌,但略施薄粉,渺渺發髻的烏黑低垂,眉宇間隱隱透著七分灑脫的英氣,掩著的卻是知足和安然。
後宮佳麗三千,雖稍顯誇張,但自詡閱人無數,這樣的女子,若不是心懷善念心係蒼生的外冷內熱型,也必是心思坦然率性難同世間融合的奇葩。無論如何,確可以肯定她確可以肯定她確是個聰慧且與眾不同的正妻。
可是僅僅這樣一女子,難道就足以教這個有將才誌子之風的男子胸懷寬廣,放下追名逐利,指引他舉目四方清苦百姓?更令這個相貌出眾的賢良許下終身不再納娶的諾言?
久久深知夫惹事上身,也不怯懦,十八般武藝樣樣精通,琴棋書畫挨個比拚,發間樂器,奇文佚事,無不通曉,文采絢爛,性情曠然。
其實那兩個也是窮苦出身的女子,隻因家裏食不果腹,打小被賣給富人家裏養,專習琴棋書畫,穿衣打扮,隻為他日嫁作達官貴人的小妾,身為棋子。
雖不知曉皇宮裏時興的樂奏,但達官貴人們喜愛駐足流連的秦樓楚館,她莫久久可是知之甚詳呐。
“此乃內人親自撫琴調音,費了好大一番功夫配起來的調兒,至於搭詞——”
雖然是兩人一起填的,但人多嘴雜,不想害大家以為他在幫自家夫人作弊。
隻悠悠的轉口,“皆出自夫人一人,況且本局可選旁人伴舞演奏,雖阮姬的歌聲很美,奪得喝彩,但此番論局定輸贏,並非某一個人。”
此番言論一出,眾人議論紛紛。
即便聖上,也微微側目。
兩人對視靜望,隔得再遠也能夠無聲中傳達到彼此心中的情義。
“不錯!”
“喏!”皇上身邊的人喊道。
尚未有幸聽得夫人獨奏吟唱,莫久久深知自己的嗓音粗啞,。不夠柔美。但在他聽來,卻由衷欣賞,心下不排斥愛屋及烏的原由。
遙想當年,介紹她和三娘會麵,竟被三娘暗地裏戳著額頭嗤笑,‘唉,情人眼裏出西施呐。’
惹得他領會得‘見麵不抵傳聞’,指責他言過其實太超過之意,
再聽三娘評說他的心上人姿色般般,不過於而,性子倒是有幾分出奇,尚未心中忿忿掩不下發作出來,“什麼唬人呐,人家本就出落得標致。”
“真真哪裏再找得這樣可心可意的美人來!”最後那句是在心裏辨白的。
那三娘有意促狹,語調尖尖的瞪了他一眼,“哎呦,這還沒進家門就護上了,怎麼還就說不得了呢?”
“三娘!她可不比未兒這般厚顏麵,您怎麼擠兌我都成,若一日她能來,可不好對她捉弄取笑。”
“啊……”三夫人愣了愣,“哈,敢情就你一人自作多情,我看來,未必如你說的那般內秀靦腆。”
這女子雖比不得他那個嫣然表妹靈動,但清清靜靜的也極為順眼,其他嘛,還有待詳端。
而後,莫久久依著尚未所言老爺夫人的習性,表現得規規矩矩,長輩大,相公大,一副相夫舉岸的姿態。兩位夫人對她倒也喜歡。故而有結禮節便大而化之。
隻偶爾聽說尚未對這嬌妻寵愛過頭,常常毫不避諱帶出府外遊山玩水,如是雲雲,也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任兩人胡鬧。在老人看來,隻要感情好,尚府便是一團合美。
給讀者的話:
男兒膝下有黃金,在古代,男尊女卑,以夫為天的時代,尚未,絕對算個奇葩,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