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她身形高挑,體格勻稱,不似平常女子那般嬌弱如柳隨風偏擺,細端光潔麵容,眉目清秀,眼睛明亮,鼻翼不突,最大的亮點是那小巧的嘴巴,薄薄的唇瓣紅潤透亮,淺笑間右側有一小窩深陷,煞是順眼。
大夫人點頭,這範家女子雖生就得非傾國傾城,也無顧盼生輝的妖嬈,但清清淨淨,單單這麼看著,就覺得順眼舒坦。
再詳問下來,應答自如,十分謙遜有禮,又見範府思想通達,教文習字,才養得這般知書達禮。
兩人四目相視,頻頻點頭,也怪不得自家孩兒這般喜歡,果然是冰雪聰明,賢良淑惠的奇女子。
待回拜別範家,大夫人禁不住開口,“這未兒,真真過於誇張了。”
這女子也隻是清秀而已,哪裏是萬裏挑一堪比畫中的楊貴人。不過氣質卻是眾裏難尋的,萬裏挑出一個來!
回到尚府,喚了尚未前來。卻閉口不提去過範家。
“耶耶!我不同意,你還威脅娘親不成?”
尚未氣不過娘親再二三反對,思及大夫人好強,三娘自服藥不能生育。夫人成全。性情愈發冷漠。眼見娘親果真冰冷不解人情,心下涼了一層。
“嘿,娘差媒婆過來作甚?”尚未心急,昂頭叩首,“娘休想逼迫孩兒,我意已決,非心中人兒不談婚嫁,在此謝罪。”
大夫人也不解釋,單說,“擇良辰吉日,與子成婚。”
尚未跌坐在地,頭腦發昏。
“未兒,未兒你快起身。”三夫人慌慌張張進來,命身邊上端了杯茶灌腹,嗔道,“你怎麼不看貼兒題的名兒?”
尚未別過眼角,不予理會。
“嗬呦,你三娘我真是掏力不落好呐。你這會是連我一起埋怨嘍!”
尚未心下有些別扭。
三夫人將貼子直接丟在了他麵前,“我的祖宗呦,你可看得真切嘍。”
尚未掃過一眼,怔在坐位,動彈不得。
桃夭
新婚當日,堯申棋,淩蕭盛和木逢春幾人,以茶代酒,其樂淘淘。
是夜,尚未為其拆妝梳理,語調輕緩,言辭誠懇,“嫁解說為‘之子於歸’”
久久點頭,他深知她心中的不安,無所歸依,範家待她雖好,她內心仍有隔膜,不是她不願領情,她隻是不似楊氏那般熱情,感激但表現冷淡。
“久久,自古男以女為室,女以男為家。”
尚未扶著她纖細的肩頭,“故,嫁就是給女子安一家,所附物件錢財自不可少。”
久久點了點頭。掂袖取墨,尚未執筆。
“桃之夭夭,灼灼其華。之子於歸,宜其室家。桃之夭夭,有蕡其實。之子於歸,宜其家室,桃之夭夭,其葉蓁蓁。之子於歸,宜其家人。”掛於室內。
那是久久第二次端詳他的字跡,鏗鏘的力,意氣風發,墨不重誠意卻很濃鬱。
斟滿兩盞酒,“今夜娘不知,品少許?”
“好呀!”久久淺笑,眼角帶著調皮,是耶,夫人不知她善飲酒,不知其會武藝,隻知她知書達禮,卻不知她督促尚未讀書時的威嚴。
“此一杯,能許我半生,便稱得上貪念。”尚未有感而發。
凝視著燈下人兒緋紅的臉家,低低的歎,謝謝你,成全了我的癡心妄想。
“不用,我隨便嫁一好人,可托終生。”久久習慣了詼諧挖苦,尚未知她故意說之,也不生氣。
投我以木桃,報之以瓊瑤。匪報也,永以為好也!
給讀者的話:
用木桃親自手做的簪子,贈予以正室之名。
如果不能保證你活的好好的,我會逼自己放開,如果開口將你留下來,請相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