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給我一次花前月下的美(2 / 2)

上岸後,終究不得不麵對離別,在白色橋頭,尚未眼睛愈發通紅,終究要永別了麼?

望著那一步一步拉開的距離,那個纖瘦的身影,胸口積壓著是他發狂的神經,他覺得必須做些什麼,於是橋頭英俊的白衣男子突然拚盡全力大吼,招惹來來往往行人的駐足和側目。

在眾人不解的視線裏,莫久久隻聽到一個聲音回蕩在耳朵裏。他喊她莫久久,沙啞的鼻音裏含著化不開的柔情。

尚未一身白衣,定定的立在橋頭,在沒有往日的氣宇軒昂,有的隻是蕭瑟黯然,同周身的景色格格不入。

他想問,“莫久久,在你心裏,我尚未究竟是什麼位置?”如果她給出不一樣的答案,或許,他願意拋開一切一切,隻為與她作伴。可是到頭來,心思百轉,千變萬遍,卻隻是頓了頓,良久才發出短短的歎息。

“你會忘記我嗎?”

“會,我一定會的!”靜寂的橋頭不遠處,接著昏黃的光線仟瘦的身形隻是晃了晃,幾乎微不可察,聲調逐一上揚,莫久久醞釀良久,回眸淺笑,待轉身後卻是任憑怎麼掩藏都揮不去的落寞。

怎麼能忘記呢?這麼一個人兒,在她心中霸道的占據一方城池,是她孤寂生命裏的火焰一般;是如同天生星辰般耀眼的存在,還有,那些她怎麼都磨滅不了的記憶,是與生命同在的東西呀!

不管她今後走向何方,立足何處,遇見什麼人發生什麼事,毫無疑問,他都將與她如影隨形。

她彎腰匍匐在地。從不在人前掉眼淚的她,當落塵公子溫熱的手掌拂過她淺細的眉眼,輕聲問她,“不要離開,留在我身邊好嗎?”

他禁不住想要攬她入懷,禁不住想要照顧她的貪念。如今說出這樣的話,是攢了莫大的勇氣,使得莫久久眼淚更是嘩嘩下墜。

麵對眼前男子熟悉的麵龐,寵溺的神情,她不是不曾為之動容,不是一刻也不曾心思動搖,隻是太遲了,而現在的她,更加不能害他。

不願讓他為難,不忍心看他失去一切,為她抗衡、隱忍。更何況,現在的她,再也容不下這多出來的一份深情。

許諾

他們不知道,樹幹後的一道暗影,一點不落的將這些收進眼底。

黑灼灼的眼眸在這樣黑漆漆的夜裏,深一層冷一層結一層冰。

他猶記得她曾說過,若是可能,尚家公子和沈家公子之間,她會義不容辭的選擇沈落塵!

他記得,她回放時的眉眼,以及她的淺笑安然。

直到今日,尚未才了悟,這個女子,從來都是笑看著周身,玩轉著自己空洞的靈魂。不給任何人機會看穿,包括他尚未。

“心比天高,身為下賤,風流靈巧招人怨啊!”回府的街巷熱鬧非凡,喧嚷不斷,人群中指指點點。

到處都飄蕩著,“世風如江河日下,今不如古也!”之類的評說。

尚未身形一震,終究難以掩下心頭的怒火,怒火越盛,燃燒落下的灰燼越多,心間的悲涼愈薄。

因為知道他們說道的不是旁人,正是木逢春。

他曾以為他們贏得了世人,卻未曾想到會是這種結局。

他們馬車平緩,安安穩穩的在眾人的掩護下離開蘇州城,本以為越來越遠,永不複返。卻未想,未及半月,已然陰陽遠遠相隔。

未想遇不良人,誰也說不清是出於劫財還是迷戀上了柳漓的美色,總之木逢春兩人同一夥人起了衝突,趁著夜間想法將他害了。

結果就是,他同他嬌美的妻子雙雙落水,上演了淒美的夫妻同心赴死,兩具身體漂流數裏,恰好漂回蘇州的一個小村莊,木逢春倒是被救下來了,那柳漓卻是死的透透的。

沒奈何,傷心欲絕的木逢春被家人接回,隻是,經此一劫,身子骨變得陰寒,再難康複。

加之惦念妻子,鬱勞成疾,整個人好似丟了心魂。

尚未倒去看過木逢春兩次,但他任誰也不理,勸說的話半句也聽不到心裏去。

他不知道他是不是後悔這起逃離,怨恨他們這些朋友,悲憤這個朝代。

或許,一旦決定,就真的回不去了。畢竟人死不能複生。尚未這樣想。

可是當時的他,任他怎麼想都沒料到的是,他的好友那般想不開,又或者那般堅決。

莫久久欲備離開蘇州前,木逢春突然暴斃,他們看到木家下葬他的整個過程,但,他們這些人,已被木家列為有罪過的人。

給讀者的話:

盡聽笙歌夜醉眠,若非月下即花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