宏逸不急不慢地走向床榻,他倒要看看,太子到底玩得什麼花樣。
“秦王殿下,你......”田統領攔在宏逸麵前,他竟敢在這麼多人麵前掀開太子的床幔。
“不是說皇兄他中毒昏迷嗎,本王恰好對毒理有一定的了解,說不定能治他!”宏逸麵若冰霜,推開阻擋在前的田統領。
曇蘿見此,不由也捏了把冷汗,她剛才可是看得清清楚楚,床榻上並沒有太子的身影。
“秦王殿下,下官敬重你,可你怎能這樣對待自己的皇兄?”玄成也走上前來,擋在宏逸麵前。
“怎麼,你們一個兩個地擋在本王麵前,莫非,有什麼事瞞著本王不成?”宏逸看向床榻,冷哼道,“本王倒是想看看,皇兄究竟在不在這房內!”
“放肆!”
床榻內倏然傳來男子的低喝,聲音不大,虛弱無力,卻讓在場的每一位人都聽得真切。
“皇兄......”
比起宏逸,曇蘿顯然驚愕不已,她瞪大了雙眼,一記眼刀射向臨淵。
我沒看走眼吧,剛才那床上分明就沒人!
臨淵默默點頭,您老的眼神好著呢。
宏逸走近床榻,掀開明黃色的床幔,見景耀麵色青白,氣若遊絲地躺在床榻上,一時間,讓他始料未及。
“看到皇兄,你怎麼好像很震驚?”景耀反問笑道,隻是那笑容讓人不寒而栗。
“我聽聞皇兄身體抱恙,不過是想前來探望一番,況且幾位皇弟皇妹也都在,難不成,宏逸就不受歡迎?”
“二弟誤會了,你回京不久,秦王府上事務繁忙,為兄怎好擾你心神,至於我這病,二弟應該是最為清楚了。”
“宏逸不解,皇兄若是中毒,自行找太醫醫治便是,我也十分好奇,皇兄這裏門禁森嚴,又怎會有刺客闖入?依我看,這刺客倒像是東宮內的人,有道是賊喊抓賊,皇兄覺得宏逸分析的如何?”
“宏逸啊,這世上有錢能使鬼推磨,更何況闖進為兄這區區寢宮。為兄是看著你長大的,有時候,執著是件好事,卻也能讓你萬劫不複!”
“皇兄今晚為何總是話中有話?”宏逸順勢坐下,蹙眉看他,“難不成,你懷疑此事是我做的?”
“難道不是?”景耀依舊眼神溫潤,仿佛此事不過是最普通的家常話。
“嗬,真是笑話,皇兄必定是杯弓蛇影吧,自認為我是你如今最大的威脅,所以一有個風吹草動,首先就懷疑到我的身上,枉我敬重你會是位明君,如此愚昧無知,天下堪憂啊!”
景耀麵色不變,眼底波瀾不起,他隻是微微抬眸,輕言道:“玄成,將那信件呈上。”
“是!”
“秦王殿下,這便是證物。”玄成將信件呈給宏逸。
他頷首接過,展開信紙,見上麵確實像極了自己的筆跡,隻有短短一句話:今夜亥時,投毒。
“怎樣,此事為兄並未冤枉你吧。”景耀一瞬不瞬地望著秦王,似乎想從他臉上看出驚慌。
然而,宏逸隻是淡笑道:“皇兄,如果我有心想要害你,為何還要留下罪證?”
“為兄不知,隻是知道如今你的嫌疑最大。”
“好,很好,想趁機除掉我這個禍患,所以連假造信物這種卑鄙之事你們都做出來!”宏逸拂袖冷然喝道,“果然音音的死也與你們有關,你就這麼想要趕盡殺絕,別怪我不念二十多年來的兄弟情分!”
“大哥,二哥,有話好好說,說不定隻是誤會一場,別生了間隙。”齊王皓軒試圖勸說。
依瑤也走上前,拿起那封信紙,揣測道:“這字跡不難模仿,若是有心人想滋事,亦有可能。”
“公主,你的意思難不成是太子殿下故意汙蔑秦王?” 田統領反駁出聲。
宏逸看著田統領,忽而想起什麼,環視一周後,又定定看向景耀。
“皇兄,今晚這裏可是熱鬧,為何獨獨不見你的近身侍衛身在何處?”
景耀麵色微頓,錦被下的手不由握緊。
宴池他已有一日未還,應該是凶多吉少了。思及此,景耀看向宏逸的目光冷了幾分,唇角勾起的笑意卻是不減分毫。
“宏逸許久未曾回宮,那位,便是我的近身侍衛!”景耀修長的玉手直直指向龜縮在人群中的某女。
啥,怎麼會是我,姑奶奶我不過是湊湊熱鬧,看場好戲。怎麼一下子就變成了眾目睽睽,萬人矚目的焦點人物!
這種被眾人緊迫注視的感覺真不是常人所能忍受的,真不知這些男人們爭得你死我活奪取皇位,高高在上坐著被萬人瞻仰,他就不覺得皮癢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