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黑門曆13年/地點:傳說中的達隆郡
“書裏??您沒搞錯吧?”即使見過千奇百怪的魔法,見過各式各樣的結界,也見過一人當百的英雄名士,可把現實中的人拉進書本裏的故事情節依舊駭人聽聞。
老人卻神態如常,他的氣場和慈祥跟這副虔誠者之軀配合得相得益彰:“對,十二守護者是天殿特遣的負責授予凡人傳承知識與能力的傳播者,神話守護者門羅和她的前代所肩負的是讓凡人不斷前進的同時兼具信仰。帕米拉的身體與智慧並未發育完全,完全是幼童的心態。不可能製造出這樣宏大的場景和人物,而且她現在還遠未出生。所以我懷疑她在臨死前與父親約瑟夫重逢的喜悅再交織上生離死別的痛苦,於是神話之力與半條性命的門羅女士產生了聯動,才把你們送到這個世界上來。”
“教皇兄長,如果如您所說的話,那麼您就是神話故事中虛構的人物了。門羅到底想讓我們來一本書裏做什麼?”
“你見到的我雖然是書中的人物,但神話傳說一定是有根據的,艾澤拉斯的神話換種說法就是史詩,也不能完全說都是虛構的。但神話可不是時間流中的既定事實,也不會像青銅龍族的穿越時空那樣產生不可逆的蝴蝶效應,頂多在這本著作中多加上你們幾個,多描述幾千幾萬字而已。門羅的做法確實讓人摸不清她到底在想些什麼。”
我們兩人討論的問題從最開始就超出了科學的範疇,也已經突破了神學,更像一種兩者糾纏在一起的話題,我因此導致腦子轉的極慢,即要拚命理解對方的話,還得結合我們的經曆找出其中的關鍵症結,甚至都沒有注意到艾比敏娜和老太太牽著一頭卷毛大山羊早就聽了半天了。他們三人也都在冥思苦想,試圖理解我們的對話,敏娜還好說,茉德拉也是書中人物,所以完全是一頭霧水。
在這裏要提一提艾比,她並不笨,隻是極其單純,自打記事兒起就生活在高塔內十三年,沒有一絲閱曆,其實她的戰鬥天賦極高,甚至可以說是我見過的年輕人中最好的,包括我自己在內。她的想法天馬行空,總能在同一問題上提出刁鑽怪異的角度。
此時,一直安靜的她突然叫到:“十年前!?那麼說加文拉德還沒死呢!”
這聲清脆的叫喊在我腦中緩緩地蔓延,很快就再次攪亂了我的思緒。加文拉德這時還是在第二次獸人戰爭中功勳卓著的聖殿騎士,在王國內部乃至鄰邦中都被當成最偉大的英雄對待。。。等等!加文拉德沒死?那麼就不會有加文拉德之墓,我的全部夥伴都去了這個壓根就不存在的地方?
法奧:“什麼加文拉德?你們認識我的愛徒麼?”
“您沒從我的心裏看到麼?”
昔日教皇緊鎖著雙眉,搖了搖頭:“我隻看到一片黑暗,它在你的過去,也在你的未來,但我確信那是同一片黑暗。”
“您在說什麼呀?我是說加文拉德之墓的那段經曆。”
“就是你口中的這段經曆,我從你的心中沒有看到。但卻看到了那片黑暗,它促成了你的出生,也將導致你的死亡,伴隨你一生。”
“兄長,你說清楚些!我本來對自己的來曆毫無興趣,但你的話勾起了我的好奇心。而且心靈世界是無法預測未來的,你是怎樣看到我的生命盡頭的?”
“聖光偶爾會告訴我一些神秘的預言,它們看到了你的死亡,瘋狂的死亡。”
“我是誰的孩子?我的親生父母是誰?”
“父母?你沒有父母,你的出生基於一股強大的精神力量。”
“不瞞你說,你說的每一句話都讓我一頭霧水。”
“這個問題你總共問過三次,烏列爾、路西法和莉莉絲,他們眾口一詞,都說你的身世並不重要。而你自己也認為養育之恩更勝失落已久的血脈親情,所以你不願去追究,也怕知道結果。”
“嗬,我有什麼可怕的?”
“非得都讓我說麼?你的內心比我更加清楚。”
內心?我的內心究竟是怎麼想的?他似乎已經很久沒有回應過我的思想,又或者我把它囚禁在潛意識中了?我知道自己有著兩種樣子,就像布萊爾,甚至我的精神分裂比之狼人更加嚴重,內心一詞直接讓我想到了他——那個我一直不敢麵對的、住在我身體中的人。他從來都在睡著,直到莉莉絲的死,痛苦讓他蘇醒,是他燒死了威斯勒,換句話說,是他讓我殺了威斯勒。他總是在說話,又讓我毫無察覺,他曾在我腦中與克爾蘇加德交談,也曾在我看到卡拉讚失陷時擾亂我的理智。但就連與我融為一體的魔劍薩拉塔斯都沒有意識到他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