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均和薑無離開戲園子不久,這花月奴就下了台,今日是他在這戲園登台最後一日了,來的人比往日更多了些,宮中來了皇上的旨意,卻不得不從了,明日便要入宮去演幾出了。
花月奴正在後台自己專用的間裏卸著妝,剛卸了半麵臉,卻聽外麵吵吵鬧鬧的,便跟身邊的人說了聲:“小六子,出去看看,怎麼回事?”
“是,花爺。”這人答應到。
這人推門出去後,裏麵的花月奴繼續照著鏡子卸著自己的妝,細細看著自己的眉眼,似一汪深潭。
這小六子到了外麵,立馬對著外麵糾纏著的幾個人說到:“吵嚷什麼呢?花爺要不高興了。”
這一夥人之中的幾人立馬散開了,對著小六子道:“六爺,您可出來了,這……,這葛三爺又來了,攔都攔不住。”
這人似是沒了辦法,一副無奈的神情對著小六子說到。
轉眼看去,幾個守著門的人,還有兩個攔著的正是葛三,這長相一看便不是什麼好人,流裏流氣的,雖富貴卻看是平俗之輩。
這葛三是京城的地痞,仗著葛家掌了鹽運,便起了勢。不過也是依附安致庸,得了誌罷了,不過這葛三更過分些,竟做些偷雞摸狗,欺男霸女之事。也不過幾日前包了場子看戲,竟就打起了花月奴的心思。
“小六子,你,你竟叫人攔我,既收了我的銀子這麼多日了,這花月奴,今日就是抬,也要抬去我葛三府上,爺就不信了,區區一個戲子,能奈我何?去,還不放開?”這葛三不爽地說到。
“三爺,您這就說笑了,我們花爺何時收了你的銀子,更何況今兒得了聖上的旨意,我們還能抗旨不成?”這小六子皮笑肉不笑地說到。
“你,本公子不與你多理論,花月奴呢,叫他出來,花月奴!花月奴!今日你再不出來,本公子一把火燒了你這戲園子,休想踏出這裏一步,信不信?”葛三胡攪蠻纏到。
‘咯吱’一聲,木門突然開了,花月奴卸了妝,一看就是個俊逸書生的樣子,平日裏扮作旦角,皆是些美人兒角色,倒看不出他是個美貌少年,看了這葛三一眼,輕輕說了聲:“小六子,請三爺回去,莫壞了其他客人賞戲的心思。”
“是,花爺。”小六子得了令,便叫幾個人一同趕這葛三出去,不想葛三聽見花月奴這樣說,便掙脫了這兩人,衝過去攔住了要走的花月奴,一隻手亮了刀出來,對著他的脖子,說到:“你們別過來,過來我就殺了他。”
“花爺!”小六子和邊上的人喊到。
“……”花月奴揮揮手,以示意他們不要過來。
“好你個花月奴,這才幾日,就翻臉不認人了,不過是個賣身子的戲子罷了,你還真當自己是什麼了?”葛三惡狠狠地看著懷裏的花月奴,拿著刀對著他的脖子說到。
“葛三,你究竟想怎麼樣?”花月奴說到。
“不怎麼樣,本想接你到我府上罷了,你既然不從,那也沒什麼好說的了。”葛三說著便將刀湊近了幾分,眼看花月奴的脖子已經滲出了一絲血跡。
“花爺!葛三,你放開他!”小六子說著,旁邊的人附和著。
鬱承宇在戲園子看了許久,在花月奴謝禮下台之後,便偷偷溜進了後台,等著尋個機會見這花月奴一麵,不想竟撞見了這一幕,倒是湊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