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啊,再搓把牌都給搓爛了!趕緊開牌吧,是騾子是馬總得拉出來溜溜啊!”另一位看牌的賭客也跟著起哄道。
“不好意思,我得先吃點藥,我這個心髒有點受不了了。”那位大腹便便的賭客從隨身的口袋裏掏出了一個小藥瓶,磕出了兩顆小藥丸在手心中,一仰頭送進了喉嚨。
這賭桌上因為太過刺激,牌還沒開人就緊張死了的事情並不是沒有發生過。在場的眾人眼看這位仁兄連藥都吃上了,肯定所言非虛,也就不再多言了。
那位大腹便便的賭客換了個角度再次搓起了牌,他始終堅信著自己的運氣不會那麼差,已經有九點在手了,沒有“邊”沒關係,哪怕是來張十也好啊!
在場的眾人再次屏住呼吸,所有人都一臉緊張的盯緊了那位胖賭客手中的牌,大家嘴上沒有說,可心裏卻都一起在暗暗的為這位仁兄加著油!期盼著他能開出一把九點來,為大家戰勝莊家!凱旋而歸!
其實場中有一個人自始自終都保持著平和的心態,他的臉上波瀾不驚靜若止水,在他的臉上竟絲毫看不出任何的表情。
哦,不!應該說還是有表情的,如果說冷酷也能算一種表情的話,那麼他便是了。
這個人,便是一直立於賭桌之後的荷官!
荷官是賭場中最一線的工作人員,他們負責坐莊操盤,每天與數不清的賭客麵對麵的進行博弈廝殺!這些年來從他們手中來來去去的鈔票早已是一個數不清的天文數字,見慣了大場麵的他們早就忘卻了什麼是激動,什麼是衝動。
更何況,能當上荷官的人基本上手上都有些過人的功夫,沒有個金剛鑽他們也攬不了這個瓷器活。若是他能“把控”住手裏的這副牌,身為閑家的你,又能有什麼勝算?
胖賭客拚盡了全身的精神與力氣,最終還是頹廢的把手裏那張皺巴巴的撲克牌扔到了賭桌上。
“紅心八!我草!你個死胖子是不是上廁所沒洗手啊!手那麼臭!折騰了半天不他媽還是輸了!”身後一個輸光了口袋裏最後一千塊錢的賭客惡毒的咒罵道。
“草尼瑪,老子拿七點還說我手臭,你行你來啊!”胖賭客明明輸錢了還這麼被人罵怎麼能甘心,立刻回罵了一句。
“唉,算了算了,這有什麼好吵的。七點輸八點,冤家牌啊,冤家牌!”坐在胖賭客身邊的一位賭客做了個和事佬,在他眼中看來,牌桌上的輸輸贏贏都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這不都是命嘛。命裏有時終須有,命裏無時莫強求。
可其實對賭場而言,壓根沒有什麼命啊、什麼運啊的說法,所有的賭局最終的贏家,一定會是莊家!
荷官作為莊家,手中擁有幾乎無限量的籌碼供應,他首先在氣勢上就壓倒了所有的賭客。身為場上的荷官,所有的牌都是由他來洗,也是由他來發,這先天的優勢幾乎可以說讓他們占盡了便宜。
可別以為當莊家就一定要把把牌都贏,那樣的賭桌,沒有冤大頭賭客會送上門的。荷官往往隻需要掃一眼,便能精確的計算出賭桌上的押注情況,若是壓莊家的籌碼過多,那麼他輸掉手裏的牌局,有時候往往會賺得更多。
當荷官有當荷官的技巧,他們會掌握一定的分寸,並且審時度勢,不時給賭客一些甜頭,引得他們不斷加重下注的籌碼。他們就像是一台台久經考驗的賭博機器。目的,就是替賭場老板去贏錢。
記得有一句老話曾經說過:十賭九騙!
賭場如果不能隨心所欲的操縱輸贏,那麼他們開賭場的意義是什麼?搞慈善嘛?
瞧著賭桌上的那些人,劉星皓突然覺得他們好生可憐,他們就像是一頭頭等待被宰殺的豬,還傻乎乎的湊到劊子手身邊,期待著自己能早一點被殺得個片甲不留血肉模糊。
劉星皓轉身看了看,突然發現牛老二沒了蹤影!這家夥不會是死性不改,又跑去賭了吧?
劉星皓又氣又急,可臉上還不能表現出什麼,邁開步子在大廳裏轉了一圈,竟還是沒有看到牛老二的影子。
這時剛才給他們開門的那個胖子阿旺走了過來,衝劉星皓問道:“你幹嘛呢?怎麼不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