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漆漆的房間裏伸手不見五指,這裏既沒有窗戶,也沒有任何照明設施,空蕩蕩的房間裏,除了黑暗……別無其他……
清醒過來的羅青陽,努力地眨巴了幾下眼睛,嚐試著適應這惱人的黑暗。他站直起身子,以手代眼,摸著黑先把四周圍趟了一圈。
他身處的這間小黑屋麵積不大,也就十來個平方的樣子,從手指摸到牆麵的觸感來看,應該是間有些年頭的老房子了,他手指所能觸摸到的地方不是灰塵就是蜘蛛網,稍一攪動便都是灰塵在飛揚。
“咳……咳……”
飄起來的灰塵嗆得羅青陽忍不住咳嗽了幾聲,他剛想縮手回來,突然從手指頭的頂端,傳來了與剛才牆麵明顯截然不同的觸感。
“這感覺,好像是塊木板!”羅青陽雙手摩挲在那塊木板上,上下左右這麼摸了一圈,立馬在心裏有了答案!
“這是一扇門!”羅青陽情不自禁的發出一聲驚呼,趕緊用力推了推,嚐試著看看能否將它打開。
可遺憾的是,木門是被人從外麵鎖死的。用力一推之下,便能聽到木門外傳來“叮鈴鐺鋃”的門鎖聲音。
“外麵有人嗎?快放我出去!”羅青陽用力拍打著木門,聲嘶力竭的衝外麵叫嚷著。
可不管他怎麼大聲的叫嚷,最多隻換來幾聲狗吠作為回應,壓根沒有一個人出來搭理他。
喊的累了,嗓子也啞了的羅青陽,背靠著木門緩緩蹲了下來。
他理了理思緒,依稀記起了剛才在大排檔後巷裏發生的事情,那個賊眉鼠眼的男人和那個開麵包車的大高個看來就是一夥的!毫無疑問,自己這是被他們綁架了。
“這些人也真是窮瘋了,綁架不知道找個有錢點的人家去綁,就我家這條件,我爸能給你們一千塊錢贖金就算不錯的了!或許連一千塊錢都還不肯出呢……”
想起自己的父親,羅青陽的氣就不打一出來,他在自己的小腦瓜子裏臆測著,自己在父親的心目中到底能有多少價值。
從家裏跑出來已經足足兩天了,回想起兩天前那個夜晚,父親醉醺醺的紅著臉,拿起酒杯摔向自己的畫麵,他還是不能輕易的釋懷。
“我隻是想要個愛瘋手機而已,僅此而已啊!為什麼你連這麼一點小小的要求都不能滿足我!有你這樣的爸爸嘛?”羅青陽氣惱的一拳一拳砸在了牆上,他想把自己這兩日來所有的不滿委屈都發泄出來。
可他的爸爸,心裏麵又怎麼會好過……
…………
剛剛下了班回到家裏的羅藍軍,屁股還沒坐到椅子上,兜裏的電話就響了起來。
“羅藍軍,你到底是怎麼回事,你負責的那個路段,今天垃圾遍地,紙屑亂飛,髒亂的跟什麼一樣!你他媽是不是不想幹了?”
電話裏麵說話的,是剛剛上任不久的環衛處主任,他才不過三十來歲的年紀,可他訓起四十多歲的羅藍軍來,一點也不顧忌什麼老幼尊卑,罵得口沫橫飛好不霸道!
“主任啊,真是對不住,這幾天我家裏發生了些事情,我的兒子跑丟了……”羅藍軍一聽是主任打來的電話,下意識的站起了身來。他微曲的脊梁頗有些被壓得挺不起來的樣子,額頭上滿是汗水,奔波了一天的他,嘴唇因為缺水都幹裂的不成樣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