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開著凱美瑞送外賣(1 / 2)

董大鵬眼珠一瞪:“血手印?”

“是的,估計是傷者遇到這白車時拍窗求救留下的,我在那盤問了半天,那白車司機才老實交代了,說是在環山公路上遇到個滿身是血的女人不知是人是鬼,他怕惹禍上身也不敢多做停留,直接一溜煙開車跑了。”

“哼,見死不救!那白車的司機呢,你給放了?”

“怎麼可能!”梁曉珺眉頭一挑說道:“事關重大,我讓同事把他連人帶車都給扣在交警隊呢,我自己騎著摩托沿著環山公路就往龍脊山方向開去,開了有大概十幾公裏,才遇到藏在路邊楓樹林裏的傷者。”

手術室的門再次打開,護士們推著病床緩緩而出,躺在病床上的姑娘睡得安詳靜逸。她臉上的血汙被擦拭幹淨後,看起來也就是個十八九歲的女孩子,身上手上一處處包紮著的傷口讓人看著就覺得揪心。

兩人幫著護士把傷者送到了九樓的一間單人病房後,董大鵬接著剛才的話頭問道:“你說她藏在樹林裏?那你是怎麼發現的?”

“我一路鳴著警笛啊,她打老遠聽到警笛聲就從樹林裏衝到路麵上求救。當時她身體非常虛弱,隻說是被人綁架到山上的,我見她渾身是血,就先把她送來醫院,然後就打了老於叔的電話。”梁曉珺瞧著病床上睡得安詳的女孩,現在還記得當時她坐在摩托後座上緊緊摟著自己腰的感覺,就像是溺水的人摟到一支救生圈一般,這可憐的女孩不知經曆了多麼可怕的苦難。

“嗯,你還真沒找錯人,綁架這一塊都是我們刑偵隊負責的。最近有個大案子還壓在我們頭上,也是跟綁架女人有關的。對了,你問過這傷者的名字不?”

“問了的,她說她叫毛翠花。”

…………

第一人民醫院的十一樓病房內,住的都是身患尿毒症等待腎髒移植的病患。

十五床的老太太麵容枯槁臉色蠟黃已然是風中殘燭,此刻她床邊坐著位頭發梳的板板正正,穿著一身筆挺西裝的年輕男子正端著湯碗喂她喝湯。“媽,你再喝兩口,這是專門為你買的甲魚湯,特別有營養!多喝點病就能早點好了!”

老太太勉強抿下了幾口,搖搖頭再也不願意喝了,張口喃喃道:“阿銀啊,這麼貴的東西下次別再買了,我不愛喝這個湯,下次幫我熬些白米粥來就行啦。我這個病啊喝啥都一個樣,你就別亂糟踐錢啦,知道嗎?”

“媽,你別怕花錢,兒子現在進了家大公司,薪水漲了好多呢!你隻要好好的養著身體,快點把病治好了,我還等著你回家做紅燒肉給我吃呐!”鄭首銀喜笑顏開的寬慰著母親。

他哪能不懂老母親的心思,她這是一生節儉慣了,舍不得喝這甲魚湯啊。父親當年死的早,老母親一個人辛辛苦苦把他拉扯大,到老到老了還沒享到幾天福竟又查出得了尿毒症。正印證了那句老話:有啥都別有病,沒啥也別沒錢啊!

“阿婆做的紅燒肉!肯定味道好極啦!”老太太隔壁床的半大小子躺在床上調皮的咋吧著嘴,他白淒淒的臉蛋上不見一點血色。聽說他的父母親都在一次車禍中不幸去世了,隻剩下一個姐姐與他相依為命,也是個夠可憐的孩子。同病室的病友有啥好吃的都不忘分些給他。

“小天啊,來來來,阿婆請你喝甲魚湯好不好呀!”老太太衝兒子擠了擠眼,示意給小天也盛上一碗。

“阿婆你真好,甲魚湯可鮮可好喝啦!”那小子一聽說有甲魚湯喝,立馬來了精神,一骨碌從床上爬了起來。

鄭首銀無奈的搖了搖頭,不忍違背母親的意思,隻好把碗裏剩下的連湯帶肉都端給了小天。

“謝謝銀哥咯。”小天笑眯眯接過了甲魚湯喝的是津津有味。

鄭首銀看了看表說道:“媽,我得先走了,下次休班再來看你哈。小天,幫我好好看著阿婆,下次給你買紅燒肉吃哦。”

“沒問題呀,包在我身上!”小天開心的捧著湯碗,一手比了個OK的手勢,在一個病房住的久了,大家早已經親如一家人般,互相幫助也有個照應。

告別母親從病室出來上了電梯,鄭首銀的心情十分的沉重。每次見到母親那日漸消瘦的臉龐,他都不敢直視母親的眼睛,他害怕心底的那些黑暗罪惡會被母親看穿識破。

母親的病需要不菲的治療費用,一周兩次的透析、住院、藥物、看護,樣樣都得花錢,做一個朝九晚五的小白領怎麼可能負擔得起這些。

他在心裏也不止一次的問過自己,做了那麼多虧心事到底什麼時候是個頭,如果這輩子他都找不到那個RH陰性AB血型的腎給母親換上,是否就永遠收不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