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哈……”
“嘿……”
“謔……”
若不是一個人被關在這狹小的禁閉室裏,任誰聽到男人這竭盡全力的喘息聲,都會往曖昧的事情上去展開聯想。
三天的時間轉瞬即逝,劉星皓這三日來雖然有吃有喝肚皮不受委屈,可除了每日三餐能與前來送飯的老孟閑聊上幾句,便再也沒有可供交流的對象。關禁閉的人連放風曬太陽的資格都被無情的剝奪了。
人,是一種群居性的動物,我們在這個社會上學習、工作、生存、繁衍、無不是一種人與人之間的聯係交流。
這種交流的習慣已經深深植入到了每一個人的潛意識當中,當這種交流被人為阻斷之後,時間這個概念首先就崩潰了。一個人的世界裏,日升日落黑夜白天,都變得不再有什麼意義,昏昏噩噩睡得不分晝夜也是無可奈何的事情。
接下來就是忍受被無窮無盡的孤獨感折磨的滋味。有些人在這禁閉室裏被關上幾天就會情緒崩潰。這種沒有人交流,無法與外界取得溝通的孤獨感,會摧毀這些人脆弱的神經。輕則讓人抑鬱,重則使人發瘋。
而劉星皓顯然不是那麼脆弱的人,從禁閉室裏江老大他們被放走以後,他就選擇了一種打發時間的最佳方式——健身!
此時的劉星皓雙腳筆直地倚在牆上,僅靠雙臂支撐著全身的重量,手臂上膨脹鼓起的肌肉結結實實,勻稱舒展的肌肉線條上掛滿了汗珠。
“謔……”倒立著的劉星皓屏住呼吸,雙臂先是慢慢彎曲讓頭部頂到地麵,再伸直手臂猛然發力強撐起全身的重量,他竟做了個難度驚人的倒立俯臥撐。
這種難度的俯臥撐可以說百分之九十九的男人連一個都無法做到,它對身體的協調性,肌肉的爆發性都有著非常嚴苛的要求,沒想到劉星皓竟一連做了三十個!這間小小的禁閉室非但沒有能摧毀他的意誌,反而讓他變得愈加堅強。
腳步聲漸漸走進,這個時間應該還不到送飯的時候啊?劉星皓翻身站了起來,剛剛的倒立俯臥撐練得太過霸道,手臂上的肌肉雖然還能負荷,可脆弱的眼球卻因為倒立充血而變得通紅。
“劉星皓,換倉了!”外麵的人原來是大煙嗓,他打開牢門掃了一眼劉星皓竟被驚得倒退了兩步。
劉星皓此時赤·裸著上身,肌肉虯結大汗淋漓,一雙眼睛血紅血紅如同赤火,這駭人的樣子驚得大煙嗓暗想道:“我的老天爺,這小子難道是被關瘋了?”他連忙握緊了手上的警棍,以防遭遇不測。
劉星皓這邊不緊不慢的穿起了衣服,拿起東西便踏出了禁閉室,朗聲道:“走吧,徐管教!”
見他不是真瘋,大煙嗓這才稍稍鬆了一口氣,拿警棍一指另一邊方向說道:“嗯,跟著我,那邊。”
劉星皓疑惑的看了看,這方向並不是回二十五號監倉的路,開口問道:“去哪兒?”
“到了你就知道了,哪那麼多廢話?”大煙嗓也不解釋,邁開腿自顧自的走著,嘴角閃過一絲壞笑。
不管怎麼說,能出了這禁閉室活動活動總是好的,劉星皓不再多言,跟在大煙嗓身後一路走到十六號監倉前、這才止住腳步。
鐵門“咣”的一聲打開,劉星皓被推了進去,還是那麼迅速的節奏,前腳剛落地,後腳大門就被“咣”的關上。
抬眼一看,這間監倉比二十五號監倉大了一倍左右,左右兩邊各是一張大通鋪,中間一條走廊寬約一米三四,此時已列了兩隊站了十幾個人。
再仔細一看,好家夥,隊伍裏還有不少熟人呢!過江龍江國濤站在排頭第一個位置,臉上一副似笑非笑的表情。他的那幾個手下全在這間倉裏,手上打著石膏的大黃牙滿眼怒火,正隔過層層人牆死死盯著劉星皓。
把一個剛剛因為打架而關過禁閉的人送到被打者的監倉來,顯然並不是什麼明智的選擇!
劉星皓轉過身來,看見大煙嗓臉上意味深長的笑意,立馬明白了把他安排到這間監倉來,明顯就是過江龍與大煙嗓前幾天嘀嘀咕咕串通一氣的詭計!
“你們悠著點,差不多就行了,別搞出太大動靜!”大煙嗓扔下一句話便扭頭走了,話裏話外的意思再傻的人也聽得明白。
“交給我吧,徐管教您走好!”江國濤送走大煙嗓,便一屁股坐上了頭板的位置,待得腳步聲走的遠了,立馬使了個眼神給倉裏眾人,口中說道:“還等什麼?”
劉星皓在禁閉室裏就料想著這一仗早晚要幹!眼下這監倉裏環境狹小不好施展手腳,對方又人數眾多,今天這個虧怕是要吃定了!他背靠著鐵門拉開架勢,心中篤定的想到:“你要戰我便戰!就算打不贏也得拉幾個墊背的,大不了一起再去禁閉室裏關上幾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