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墨……”
君墨兒手在顫抖著,緩緩抬了起來。
被照亮的男人正帶著她夢中的微笑,頭發較兩年前短了許多,人瘦了一圈,下巴上還有一道被暴露在空氣中的傷口。
眼睛卻更加明亮了。
手機掉落在地,在昏暗的亮光下,君墨兒狠狠地撲向這個她心中的“幻影”。
“不管你是不是真的,都等一下再消失,我想多看看你。”君墨兒用力地收緊手臂,狠狠地抓著想要留住什麼似得,將肖雍權抱得呼吸不暢。
“如果你再不鬆手,我就真的要死了。”肖雍權第一次知道君墨兒竟然還有這麼大力氣,他好歹也是個八尺男兒,現在感覺肺都要擠爆了。
“我才不鬆手!擠死你好了!”不知怎麼,君墨兒的淚就濕了臉頰,這回她流淚,是因為委屈,不知怎的,就是超級委屈。
她到現在也不敢相信,現在是現實,事實上她已經分不清什麼是現實什麼是夢境了。這幾天,肖雍權的身影一直都沒有遠離過她的視野,總是會在她稍稍靠近的時候就從夢中破滅。
肖雍權撫著君墨兒的頭發,他不忍心讓君墨兒傷心,隻是當時的情況太過危險,隊長冉再峰下達了指令他必須服從。
“到底發生了什麼,你怎麼成這樣了。”肖雍權好不容易讓君墨兒稍稍鬆開自己,才發現女人的黑眼圈已經嚴重到了一定地步。皮膚的顏色也蠟黃蠟黃,嘴唇幹癟著,眼睛也失了光彩。
“他們說你死了。”君墨兒胡亂抹了抹臉,然後仔細看著眼前的男人。
“那隻是對外。”肖雍權為君墨兒將亂糟糟的頭發理好,抹著她臉上的淚水,忍不住開始親吻她。
這兩年,肖雍權過得可以算是糟透了,南海那邊因為新三合的緣故,才讓他們過去潛伏。不知為何阮如地突然猖狂了起來,後來他們才調查到,原來以前是有阮風一直在製衡阮如地,如今阮如地娶了狄依依,他就無所顧及了。
不僅活動愈加頻繁,還將阮風驅逐到了海上,肖雍權定位不到他們的位置,也隻好專心抵抗阮如地的侵入。
“我真是想死你了。”肖雍權捧著君墨兒的臉恨不得就這樣一輩子,他在外麵這麼久,幾乎每一天想得最多的就是君墨兒。
也是因為君墨兒,他才屢次從險中逃生,就為了能有一天再站在她麵前。像這樣親吻、擁抱她。
君墨兒突然抬起手就給了肖雍權一巴掌,然後狠狠錘著他:“為什麼就那麼離開!為什麼簽字!為什麼裝死!這樣耍我很好玩嗎!這樣折騰我你開心嗎!有本事你就在外麵死一輩子啊!”
肖雍權被這一巴掌打裂了嘴角的傷口,卻忍不住傻傻地笑起來,他那小鹿生起氣來簡直就像個小豹子,他以前怎麼就沒發現呢。
如今肖雍權可不會再怕什麼,直接一低頭就扛起了君墨兒按在沙發上。顧不得嘴角的血滴在君墨兒的白色睡裙上就強吻上去。
“天啊……我真是想死你了!”
人生苦短,有這良辰春宵怎不好好度過?
然而君墨兒可將肖雍權打得不輕,他倒是忘記了,這不是當年的小奶鹿,而是頭母豹子啊。
肖雍權的身上添了幾道傷疤,有一些還是沒來得及愈合的,露出的粉嫩肌膚摩擦著君墨兒的麻質睡裙還有些微疼。
“你要知道我當時根本沒想把離婚協議書給你,明明就是你偷偷翻我東西還不聽我解釋。隻不過想起來了點以前的事情你連人話都不會聽了?還讓我死一輩子,我死在外麵你就好改嫁了是不是!”肖雍權長久以來按捺的情緒也一下子爆發了出來,這女人不好好教育一下他可就要被折騰一輩子了!
“什麼叫改嫁,我是光明正大地嫁給澤光哥!你才是,故意在我婚禮那天讓眼鏡狗給我你的遺物,就是不想讓我好好活著是不是!”君墨兒也不甘示弱,正好好幾天沒修指甲,挑著肖雍權沒傷著的地方狠狠撓。
“你要嫁給溫澤光?”肖雍權的臉色一下子就冷了下來。他其實並不知道君墨兒要和溫澤光結婚的事情,當時冉再峰決定讓幸存下來的他、人形炮巫麻質和林狼暫且銷聲匿跡,然後眼鏡狗自然就會回天海,這樣說不定阮如地會派人到天海探聽風聲,他們就能趁機抓到幾個活口。這事情眼鏡狗完全不知情,所以他才想隨便找個地方落腳,卻沒想到君墨兒真話就在他想來的這裏。
君墨兒下意識地吞了下口水,在這樣的情況的下肖雍權的臉色還是蠻可怕的,不過隻是過了一秒鍾她就又硬氣了起來:“對!我就是要和澤光哥結婚了,都被你給攪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