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間,隻剩下海浪的翻滾聲,就阮風驚訝的吼聲都被淹沒了去。
“哈哈哈,哈哈哈哈!”阮如地拍了下阮文一的肩膀,笑聲猖狂且令人發麻:“我就知道你不會讓我失望的。”
“因為我早就不想當個保姆了。”阮文一看著逐漸遠離的漣漪,輕輕地,笑了起來,“你看到了沒,他掉進海裏的那個表情……”
海浪再一次席卷,徹底淹沒了猶如浮萍一般掙紮的阮風。
事事變遷,滄海桑田。
第二年的年末,君墨兒來到了婚紗店。
不是為別人,而是為自己。
溫澤光再一次向她求婚了,而她答應了。直到那天,看著溫澤光為她重新戴上戒指,君墨兒覺得,這不就應該是自己想要的嗎。
相敬如賓,相濡以沫。
“你真的想好了嗎,這可不是像捏燒麥那樣簡單的事情。”孫小美坐在一邊看著店員一件件把婚紗拿過來讓君墨兒挑。手裏的牛皮紙文件袋已經有些破舊了。
孫小美總是會想,那肖雍權也是個傻蛋,離婚協議書上簽了字不說,竟然還“貼心”地附上了離婚介紹信,這樣就算他是個軍人也沒法反悔了。
“當然,已經過了這麼久了,和你不一樣,我可是比你大了三四歲,過了做夢的年紀了。”君墨兒說得很輕,一件件白色的婚紗在眼前略過,她卻沒覺得有什麼不同,就隨便指了一件。
直到婚禮的前一天才來選婚紗估計也隻有她一個人了,拖來拖去時間也不會停止,她還是迎來了這一天。
孫小美無奈,隻好將文件袋放到了君墨兒身邊:“你有沒有想過自己會後悔?”
“沒有。”君墨兒起身,拿過那條綴著白紗,裙擺繡著朵朵白色玫瑰的美麗婚紗,比對在自己身上站在鏡前。
“好漂亮,但不適合你。”孫小美來到君墨兒將頭紗也給她別好,“你看,太花哨了。”
“我喜歡。”君墨兒將裙子遞給店員走向更衣間,“我要試穿。”
孫小美倚到了更衣間的門口,將門稍稍開了個縫:“說起來溫澤光怎麼沒和你一起來?”
“他在忙,最近這邊事情很多,能空出婚禮的時間已經很不錯了。”君墨兒伸開手臂讓店員為她整理好細節,漂亮是漂亮,但太繁瑣了。
“是嗎,當初肖雍權可是為你讓整個島都閑下來了。”孫小美低聲地嘟囔著,她不是偏向肖雍權,隻是覺得君墨兒對溫澤光根本不是真心的而已。
“他是他,澤光是澤光。”君墨兒很是固執地,想要讓婚紗的帶子綁好,但無奈她的身材的確不合適,帶子總是多了一段。
孫小美撇了撇嘴,君墨兒在鏡子裏總覺得她是在嘲諷。
“你沒事幹就回孫記,婚宴所有的點心都是要你家包的,老爹阿姨會很忙的。”君墨兒輕輕歎氣。現在,支撐著她的人在一個個減少,以前的朋友要麼失蹤要麼離開,唯一在身邊的這個卻處處和她不對頭。
君墨兒內心裏有點點討厭孫小美,大概因為她說的總是對的。
“你婚禮的時候都有誰會來?”孫小美也不再怵君墨兒的黴頭,改問起別的事情來。
“認識的都發了請帖,來不來就不知道了。”東方夜白芊芊和Crowley根本聯係不到,君墨兒也沒有抱很大希望。
盡管君墨兒還是希望能見到他們的,那些日子,真是開心的很。
“影?抱歉我來晚了,你還在嗎?”大廳裏的溫澤光急急忙忙地趕了過來,四下尋找著君墨兒。
終於穿好婚紗的君墨兒提著裙擺從更衣間走了出來,微微一笑。溫澤光走上前想要吻她,而君墨兒卻上前一步親了下他的臉頰。
孫小美覺得自己簡直看不下去,敲了下座位上的文件袋,說道:“這東西放這裏了,你們兩個慢慢聊吧。”
“明天可要準時到啊。”溫澤光點點頭與孫小美道別,然後拉著君墨兒的手仔細地看起她來:“你真美……隻是,這衣服好像不是很合適的樣子啊。要不要再看看?那邊還有許多,我陪你去試?”
看著溫澤光為難的表情,君墨兒提著裙擺執拗地站在鏡子前:“不用,讓他們連夜改完我再穿。”
她覺得合適的,任誰都阻止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