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太陽穴有些微微的脹痛,但君墨兒並沒有立刻回臥室,而是在走廊散起步來。到底是大家族,現在就算有錢在天海中心也買不來這麼大一塊地方。
隨意走著,君墨兒誤打誤撞走進了肖雍權的書房。之所以一眼就看出這裏是書房,那是因為不光有肖鎮天的那些東西,還有她送給肖雍權的書櫃。
書櫃裏擺著她和肖雍權的合影,還有那次去天峰國立拿來的那張肖雍權植樹的照片。
“沒想到你在這裏。”肖雍權見書房的門開著,就走了進來,“我本來想多擺些照片,可惜那時候才想起來我們根本沒多少合影。”
君墨兒又走到了肖鎮天的舊書櫃前,那旁邊還放著他的手杖,這根手杖其實隻是根簡單雕刻過的木棒,看上去十分古樸,君墨兒拿到手裏,才發覺竟然異常重:“你還留著這個?”
“扔了可惜,就一直放在這裏了。”肖雍權從君墨兒手裏接過了那根手杖,這根手杖隻不過是普通的木頭削成的,之所以肖鎮天如此重視,是因為它是肖世峰做的。
這也是肖雍權不想扔掉它的另一個原因。
君墨兒掃視著一屋子的資料和書籍,忽覺得兩人再次尷尬了起來:“我不應該待在這裏,我去臥室了。”
“不,沒關係。”肖雍權拉了下君墨兒的手腕,“這裏沒什麼東西是你不能看的。”
“我可不一定會翻到什麼東西。”君墨兒半開玩笑地從書櫃裏隨意抽出一冊,但沒想到很重,就失手掉到了地上。
肖雍權彎腰撿了起來,拍去上麵的灰塵:“喔,你一拿就拿出了好東西。”
“哦?”君墨兒稍微有些好奇地將視線移過去,這個皮製冊子看上去很破舊了,拿出來的時候還在掉渣。
肖雍權將冊子放在書桌上翻開:“這是相冊,我都不知道這東西還在。”
肖雍權一邊翻著一邊指著相片講著以前的事情:“老爺子和我父親他們就不大喜歡拍照,所以好不容易留下的幾張照片幾乎都是合影。大部分都是我這輩的。”
“你小時候照過化妝照?”君墨兒看到一張肖雍權約莫十歲的照片不由得輕笑,那時候的肖雍權正好在遇到她的前後,雖然她自己想不起來,但是一見到照片就能認出來了。
肖雍權卻疑惑地微微眯起眼,指著自己小時候的照片,那張是他十二歲的時候,肖鎮天的一位朋友送來幾套唐服,讓他穿上照的。但這不是重點,重點是君墨兒從一堆他和肖雍理甚至旁係的同齡孩子中間認出了他。可那個時候的他和現在的樣子甚至進入青春期後的樣子差距不小。“你是怎麼認出我的?”
君墨兒才反應過來自己說錯了話,抱著手臂朝門走去想要離開:“我有點冷,先回房了。”
肖雍權卻並不打算放過她,搶先一步關上了門:“回答我。”
君墨兒回過身,看著近在咫尺的肖雍權向後靠了靠,她現在倒是真覺得頭有些發昏:“我調查過你,以前我會從網上盡可能地收集肖家每一個人的信息,所以看到過。”
“你說謊,這些照片是膠卷洗的,根本不會流到網上。”肖雍權將雙臂架在君墨兒的身體兩側,看上去就好像在抱著她一般,他注視著君墨兒的眼睛輕聲說著,“而且,你撒謊的時候會先吸氣。”
“你怎麼知道?”君墨兒蹙著眉,下意識地抬起手臂護住自己。其實這些事,她自己都沒有注意過,也沒人會注意到這些事情。
“因為隻要你在我的視線中,我就不會去看別的東西。你的每一個習慣我都知道。”肖雍權伸手挑起了君墨兒的下巴,讓她遊離的目光集中起來,“告訴我怎麼回事,不然我就不會讓自己忍著了。”
君墨兒拍掉肖雍權的手掌,卻逃不出他用手臂圍成的圈:“別自以為是了,你根本不了解我!”
“我知道你是從什麼時候開始騙我的。”肖雍權一下子收緊手臂困住了掙紮著的君墨兒。
“你說什麼?”君墨兒被門和肖雍權夾了起來,她知道憑自己的力氣推不開男人,而這裏也不會有人幫她,於是就安靜了起來。
肖雍權抵著君墨兒的額頭,輕輕歎氣:“在丹麥的時候我就覺得你不對勁,但我沒想到事情會變成這樣。”
一點一點的,肖雍權靠近了君墨兒,直到鼻尖與鼻尖相撞,心跳逐漸加速,也不停止。
君墨兒在已經感覺的到肖雍權氣息的溫度時,終於開口:“因為我見過小時候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