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不會關心,但感覺應該挺慘的,就當逗我開心好了。”君墨兒嘴角一斜,眼睛也彎了起來。
這種皮笑肉不笑的表情讓藍冉有些發寒,不過他似乎也沒什麼可隱瞞的:“我就是被你表哥丟到了美國,其實還不算,德克薩斯州和墨西哥接壤。在那裏做了幾天苦力。”
“那也不會受傷吧。”君墨兒用眼神瞟了下藍冉的脖子,“還會有人拿煙頭燙你嗎?不會是什麼特殊的“苦力”吧?”
藍冉的腳步頓了一秒,沉默下來。隨即釋然一笑:“不光是煙頭,還有蠟淚,有些客人不喜歡用低溫臘。”
君墨兒沒想到藍冉會那麼大大方方地承認,卻嗬嗬笑了起來:“所以傷疤才大大小小的,真惡心。”
然後,莫名其妙地就安靜了下來。
“你恨我嗎。”走到門口的時候,君墨兒突然問道。
“恨過。”藍冉隻回答了兩個字就停住了腳步,“到了,你進去吧。”
“你買的酒在裏麵吧?陪我喝一杯。”君墨兒做了個喝酒的姿勢,然後勾勾唇角,“喝完了就讓你走。”
兩人喝得很安靜,一直到天色漸晚。
“這幾天天已經許久沒有放晴了啊。”藍冉見晚霞已下,想要開燈,卻被君墨兒攔住。
“算了,酒已經喝完了,你該走了。”君墨兒隨手扔掉手裏的易拉罐,坐到自己的書桌前,拿出一張支票遞給藍冉,“先給你這些。”
藍冉坐得很遠,並沒有走過去接,反而撓了撓自己的胡茬:“隻有我說了,你都沒說。你和肖雍權,到底發生什麼了。”
“有什麼可說的,本來就是錯誤。”君墨兒的頭有些暈,就順便趴在桌子上,“我真是恨不得你去死,如果你沒有做那些事,我又怎麼會落得這般田地。”
“是啊,都怨我。”藍冉搖了搖頭,喝下最後一口酒,準備離開。
而趴著的君墨兒,卻突然開口:“我呐,其實真想就這樣跟他過下去,可是老天不讓。他怎麼能做那種事,天海第一又怎麼了,就能那樣操縱人嗎?”
“你舍不得他,為什麼不能給他個機會講清楚?”藍冉穿好了自己的外套,走到門口,“不能讓自己好過一點嗎。”
君墨兒沉默了下來,一直到藍冉離開後才喃喃出聲:“我怎麼能原諒他呢……”
宿醉醒來,君墨兒揉了揉發脹的額頭。
外麵的陽光不是很刺眼,大約是要下雪了。君墨兒想要去洗個臉,發現地上的酒瓶都不見了。似乎是昨天藍冉順便收拾了。
她本不想那麼早就把事情都攤開,卻沒想天海公司的安保那麼嚴密,不過一天就把她揪了出來。
如果沒暴露,她現在大概已經和肖雍權到肖家大宅了。許久沒見肖鎮天老爺子,她這樣離開,肖雍權肯定在苦惱要怎麼和老爺子解釋。
不過就算那樣,他連個電話都沒打過來。
還說給什麼機會,人家都不在乎這個機會。
君墨兒剛剛打開電腦,這時她的手機卻突然響起來,竟然是孫小美。
“你有什麼事嗎?”君墨兒戴上耳機,拿起了牙刷,“小美,關於上次的事情,我不該說那樣的話,不過也請你不要打擾我了。”
孫小美遲疑了許久才說話:“我知道你心情很不好,至於那些事,我們就先放在一邊吧。”
“你怎麼會知道我心情不好?”君墨兒有些奇怪地皺起眉。這事情她還沒通知任何人,孫小美就算再天才也不可能知道。
孫小美愣了一下:“那個,大家都知道了。老爺子的訃告已經登在報紙上了,明天就是葬禮了啊。現在肖雍權現在應該在公司做交接,你也一定很忙吧?芊芊也在,不過我們就不打擾了,等明天見……”
“訃告?肖鎮天死了?”君墨兒拿著水杯的手停在了半空中,“什麼時候的事?”
這回輪到孫小美奇怪了,君墨兒的語氣和稱呼都很不對勁,不過她還是小心翼翼地回答:“昨天早上,據說所有人都趕去肖宅了。你沒去嗎?”
然後,君墨兒也沒再聽孫小美說些什麼,衝到電腦前打開網頁。
果然,全部都是關於肖鎮天過世的新聞。不過媒體大篇幅描寫的,還是肖雍權接任家主一事。
肖雍權接任了肖家?那天海豈不是要有大動靜!
而且,是在昨天早上,那麼肖雍權是因為那個才離開的嗎……
算了,不管怎樣,她現在還是肖家名義上的孫媳婦,如果不在媒體前麵路麵可說不過去,還是去一趟天海集團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