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墨兒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冷靜。現在可不是犯花癡的時候。如果這地方是她以前的住處,那這些東西怎麼解釋?她以前怎麼可能擁有這種東西?
然而,君墨兒回憶起的那些東西,就證明著,她在這地方生活過。她曾在這裏,打開鎖,用這些機器運行著程序。在這裏不可以吃東西,她明明知道卻每次都會帶焦糖咖啡進來。
君墨兒每走一步,就好像能多想起什麼。
恩?這地方是什麼?
君墨兒拉下白布,露出一張桌子。
哦,原來是辦公桌啊。
隻是一抬頭,君墨兒的瞳孔緊縮了起來。
肖雍權、天海公司、肖岩峰、肖鎮天、寧遠……還有,父親和母親。諸如此類的詞彙出現在辦公桌的牆上,而且一遍又一遍碾壓著君墨兒的大腦。
再仔細看向辦公桌上的小書架,上麵一排排都是關於肖家的檔案。君墨兒顫抖著將每一本都抽出來。不錯,是她的筆記。
那上麵還有每一個肖家成員的檔案,無論主家還是旁係,全都有。君墨兒不想再翻下去,她是真的害怕了,她害怕翻到有肖雍權的那頁。因為她記得那頁是什麼樣的。
被她用筆,戳得千瘡百孔。
她不用這一頁,因為她已經將肖雍權的所有都背了下來。
君墨兒懊惱地將所有東西都朝遠處扔去,然後無力地跌坐在地上。她慌了,不知所措。這感覺,比她那時被狄依依逼入水裏撞到石頭還要糟糕。
君墨兒後退著想要遠離,卻不想按到了一個小盒子。那個小盒子,和平常女孩子裝首飾的差不多。看著這個小盒子,君墨兒竟莫名其妙地,流淚了。
就好像巨大的悲傷席卷了君墨兒的淚腺。
她一邊哭著,一邊打開了那個小盒子。裏麵不是什麼華貴的首飾,隻是一個用鐵和塑料做的,還有些生鏽的蝴蝶發卡。
那年,君寧靜六歲。
一個夏天,寧遠遠病了。君直良要見一個非常重要的投資商,但寧遠遠的事發突然,他隻好帶著自己的女兒先去公司,在開會的時候讓秘書稍微看一下。畢竟小寧靜很乖,不會亂跑,讓人省心,秘書阿姨也覺得看一下孩子沒什麼。
但是對方似乎來的早了些,並且也帶著個孩子。
是個十三四歲的男孩子,說是家主命令他過來跟著父親學習。但是個很不讓人省心的孩子,那位投資商也很反感自己的這個兒子,而是帶著已經成年的大兒子和君直良問好。
打過招呼後,就要進會議廳了。君直良想囑咐一下小寧靜要她乖乖的和秘書阿姨坐在外麵,而小寧靜竟然扯住他的袖子奶聲奶氣地問道:“爸比,我以後也要因為商業聯姻嫁人嗎?”
“怎麼問這種問題?”君直良一邊思忖著以後還是不讓小寧靜和她母親以前看電視劇比較好,一邊捏了捏寶貝女兒的小胖臉,“這些事情等你長大再考慮,好吧?”
“如果要聯姻的話,能不能和那個人結婚啊?”小寧靜用自己的小手指向那個被自己父親拒之門外的男孩子。
而那個男孩子似乎聽到了,也看過來,對著小寧靜露出一個自以為迷人的微笑。
君直良連忙擋住自家女兒的視線:“那個……我們寧靜要嫁自己喜歡的男人啊。最好還是那種有點上進心,前途光明,有責任心,勤勞肯幹,別光有一副好皮囊……”
“董事長,您該進去了。”坐在一旁的秘書無奈提醒著這個護孩狂魔。
“哦哦哦,對。我可不能讓那位等著。爸爸先走了,等回家的時候給寧靜買蛋糕吃啊。”君直良這才反應過來自己有正事要幹,連忙拿著公文包走進會議廳。
而那個男孩,就一直站在門口,好像在被罰站一樣。低著眼睛也不知道他在看什麼。
突然,秘書阿姨的手機響起,她一打開臉色一變,連忙對小寧靜說道:“誒呀,寧靜小姐。阿姨要接個電話,我就在那邊,你不要亂跑哦。”
小寧靜乖巧地點點頭:“我在這裏等你回來。”
於是秘書阿姨趕緊接通,站起來走到走廊盡處的窗前講起電話來。
“你為什麼想要和我結婚啊?”趁著小寧靜的監護人走開,男孩子就坐到了她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