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那邊那位?”君墨兒用眼神看向武,疑惑地問道。
武拍了拍自己的胸口:“我是你們大哥溫澤武,一直在德國幫著父親打理事務,也沒什麼時間過來見你,就別怪哥哥了!”
武看上去很直率,讓君墨兒有了幾分好感。“怎麼會,你這不是來了嗎?”
武不好意思地摸摸頭,內心添了幾分愧疚。就算是祁蒲可以讓他過來看君墨兒,他也沒什麼時間。畢竟幫助祁蒲料理一整個公司,那可是不小的工作。
這個妹妹,他平日裏陪她的時間不多。但是能看到君墨兒變得精神起來,他也很是欣慰。
“祁老?”
眾人正覺得不知道說什麼好的時候,去打水的肖雍權就走了進來:“大家都來了啊。”
“是,都來了。”祁蒲的語氣一下子變得生冷起來。那視線,有些寒冷。
肖雍權迎著祁蒲的目光而上,在他麵前站定。
“你出來,我要和你談談。”祁蒲起身,瞥了一眼肖雍權後朝著門外走去。
肖雍權在眾人的目光下,跟在了祁蒲的身後。
然而站在走廊裏,祁蒲卻久久無言。
審視了肖雍權許久,祁蒲才說道:“我要帶墨兒回德國。”
“不要!”肖雍權說完才意識到自己有些激動,“祁老,讓小墨留在我身邊。”
“你能保證她平安無事嗎?”祁蒲冷漠地看著肖雍權,“這種事情,以後隻會越來越多,你能時時刻刻呆在她身邊嗎?而且你是軍人,如果你哪一天殉職,對墨兒是怎樣的打擊,你能明白嗎?還不如現在斬斷情緣,墨兒也流了產,與你沒有什麼關係了。”
“祁老,我敬重您才喊您一句祁老。”肖雍權的神情冰冷得較祁蒲更甚,“小墨對我來說,不僅是妻子,更是我生命的一部分。如果您要殺了我,大可以現在就將小墨帶走。我相信,那樣做,她不會幸福。”
“妄言!”祁蒲冷哼一聲,眯起眼睛,“你又能給她幾分幸福?你看看她,才與你在一起不到一年,就已經到了這個地步。事到如今你還有什麼臉麵告訴我你能給她幸福?!”
肖雍權卻毫不示弱:“隻有我,才能做到。”
肖雍權一直覺得,他與君墨兒之間的羈絆不僅僅止步於此。初見,他猶如鬼使神差那般怦然心動,他無法鬆開君墨兒,也不能。以前,他覺得失去了愛人是痛苦,是悲哀,是有淚難流的那一抹愁緒。現在,他覺得失去了愛人是癲狂,是瘋魔,是百蟲咬心的那一曲鬼音。
良久,祁蒲歎口氣,一臉惆悵:“墨兒,一直是我最疼愛的孩子。想必如今,你也知道她的幾分身世。”
肖雍權的眼神一聚,上前一步:“很少。”
“其實……”祁蒲眉頭的皺紋擰在了一起,“我也不知道真相,為了不讓她響起往事,我沒有很仔細地問過墨兒。”
“可是,”肖雍權攥緊雙拳,“她的身上出了這麼多事,你們就沒有想過查清楚嗎?”
“我相信那孩子,她希望怎樣,我不會拒絕。既然她內心的某處不希望我去觸碰,那我也不會做讓她傷心的事。”祁蒲的目光一瞬間猶如利刃,“我想和你說的是,你必須也做得到才行。不讓她傷心,永遠也不。”
“但現在說什麼都與現在的小墨無關。她就是君墨兒,我的妻子,那個善良的女人。我不會辜負她,更不會離開她。”肖雍權說道君墨兒名字的時候,下意識地將語氣放得十分柔軟。
祁蒲沒有作何評論,稍稍點了點頭:“你能相信她,就足夠了。我不奢求你給她大富大貴,我隻求你給她快樂,一生平靜無憂。”
“我會的。”肖雍權幾乎是咬著牙擠出的這三個字。
這樣的悲劇,他都無法再承受第二次了。更不要講君墨兒。
“我啊……真的很想墨兒帶回去。”祁蒲走向門口,搭在把手上卻沒有推開,“你說得沒錯,她在我身邊,固然能安全,卻不會快樂。剛剛在你進來的時候,我竟覺得墨兒暗地下鬆了口氣。你們兩個……真是孽緣呢。肖雍權,我隻求你記住今天所說的話。”
說罷,便推開門重新走了進去。
肖雍權有些不明白祁蒲到底是什麼意思。
然而祁蒲在害怕。
這個年輕人信誓旦旦地說著,如果哪一天他那瘋徒小影回來了,又該是怎樣一幅畫麵?
肖雍權啊肖雍權,你今日說的,可否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