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墨兒聽到有人似乎在叫她,下意識地回頭。那是一個胡子拉碴的中年男人,眯著眼仔細打量著君墨兒。
肖雍權覺得有些不對勁,站到君墨兒身前問道:“你找她有事嗎?”
那個中年男人將雙手的汗抹了抹褲子,繼續仔細地看著君墨兒,約莫十幾秒之後,他才懷疑著問道:“這位……是姓君吧?”
“是,我姓君。”君墨兒點了點頭,不知道這個男人到底是有什麼事,也絲毫回憶不起來自己與他有任何交集。
“你,你是——”君墨兒的回答似乎觸動了那個男人的某根神經,一下子勃然大怒起來,“你你你,你果然是君家的那個掃把星!”
“抱歉,我並不認識您。”君墨兒蹙起了眉,她真的回憶不起來這個男人,難道,這人和她的以前有關?
“我想你是認錯人了。”肖雍權擋住想要上前的中年男人,將君墨兒拉在身後。
“對啊,老張頭。我們家墨丫頭你怎麼會認識呢,你來天海不是剛剛一個月嗎?”孫師傅見狀也走了過來,這是他雇的人,有什麼事也應該由他先處理。
“不可能!這女人跟她媽長得一模一樣!又姓君,我怎麼可能認錯!我不可能、不可能認錯!”老張頭顯得非常激動,根本無法控製自己的情緒,顯得有些語無倫次。
“你先說,你要找的人是誰?”孫小美也走了過來,作為大學四年的室友,君墨兒認識什麼人她都一清二楚,然而這個老張頭,她連見都沒見過,相信君墨兒也不會認識。
“君寧靜!我找的就是她!”老張頭指著君墨兒大吼,然後有些訝異地看著周圍人沉默的表情。
孫小美首先打破沉寂:“你看,這不就是認錯了嗎。我們這位雖然姓君,但是叫君墨兒,可不是你嘴裏的君寧靜。”
老張頭一副無法相信的表情,聲音顫抖著:“不、不可能是……這樣的啊?長得那麼像,我又怎麼會認錯?”
“我真的和那個人長得那麼像嗎?您能不能說清楚?”君墨兒扒開肖雍權站出來,“和我說一下那位君寧靜,可以嗎?”
肖雍權心中警鈴大響,拉住君墨兒的手:“那個,小墨……”
君墨兒沒有意識到肖雍權說的話,而是專注地注視著老張頭,然而,她似乎真的沒有任何印象。
老張頭也皺起眉,見君墨兒似乎真的不是假裝的樣子:“你真的不是君寧靜?可這也太像了……”
“但是已經不止一個人認錯過我了,我隻是想稍微了解一下那個人。”君墨兒的眼神中有著幾分急切,她真的對這位“君寧靜”有著很大的好奇。
“那個丫頭片子就是個掃把星!跟她娘那個賤人一樣!”老張頭一提到君寧靜,情緒君墨兒開始不穩定起來。
孫師傅看這個樣子拍了拍老張頭的肩膀:“有什麼事去屋裏說去,別在門口,怪丟人的。”
說罷,給屋裏的小美媽使了個眼神。小美媽將門打開又進去沏了壺茶。
老張頭這才也意識到影響了人家做生意,連連道歉然後走進了小吃店。小吃店沒有單間,但是現在剛剛開門也沒有客人,所以眾人就坐在了大廳裏。小美媽將茶和飲料放在眾人麵前,又端上了早上新做的點心。
孫師傅看老張頭的情緒穩定了些,這才問道:“我聽說你輾轉幾年在外地,剛剛回來。這些年也是孤身一人,過得挺苦。難道和這個君寧靜有什麼關係?”
“和她們家有關!”老張頭狠狠錘了一下自己的膝蓋,“要說我年輕的時候,也算是有點小錢,開了個公司,兒女雙全婚姻美滿。就因為那個君家,誒!”
肖雍權看了看君墨兒,發現她聽得異常認真,卻又無法喊停。他想告訴君墨兒其實她就是君寧靜,但也不知道怎麼開口,正在這躊躇的時候,老張頭已經繼續說了下去。
“當時我和君家的關係還算不錯,一直有公司上的往來。和寧遠網絡公司的董事長君直良私下關係也不錯。可誰知道,這混蛋為了錢什麼都敢幹!騙了我的錢,搞得我公司破產,老婆帶著孩子也走了。”老張頭一邊說著,一邊苦笑,“真是一遇苦難就見真心啊……”
“那你就沒想過通過法律嗎?”君墨兒一邊聽著一邊自己在分析。肖雍權看著君墨兒那副認真的樣子心裏更是沒底。
“老天有眼啊!”一聽到君墨兒這樣說,老張頭突然哈哈笑了幾聲,“那個君直良,被審計局查出涉嫌洗錢、偷稅、賄賂、詐騙等等一係列罪。你說是不是老天有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