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哥,拆遷辦不是福利好麼?而且出外勤還有油水拿?你就沒有拿過麼?家裏麵怎麼搞的這樣困難?”有的時候王東明喜歡直接,當然這種直接用的時候很少很少,還要看是什麼人,這樣的話能夠從對方的直接反應,判斷出對方最真實的一麵。
“拿、拿過,不過次數不多,我們家就我一個人支撐著,我怕查···”王東明僅僅是隨口這麼一問,都不用觀察,肖忠誠居然就承認了。反倒是王東明自己接不下話了,總不能說“肖忠誠同誌,你終於承認了,我就是要查你”吧?
“王主任,主要是我還要養三個老人,家裏還有個大學生。這事兒···”說這話的時候還將那三百塊錢往王東明手裏塞,頗有一副王東明不拿自己就不走的味道。
最終王東明隻得從這三百塊錢裏抽出了一張五十的而後又遞給了肖忠誠,讓肖忠誠到外麵去買點鹵菜,順便帶點二鍋頭回來,讓肖忠誠陪自己聊會兒天,順便要了解一下最近拆遷辦的各種事宜,畢竟這才是自己的主要工作,別再出什麼紕漏了。
肖忠誠見王東明死活不收這三百塊錢,現在提出這樣的要求自己再執拗也有些說不過去了,也就到外麵去買了一大包鹵菜往回走。
王東明的宿舍在房管局辦公樓的背後麵,就在一樓,從大門走廊穿進去就到了。正當肖忠誠高興的提著一大袋熟食敲開門的時候。身後不遠處響起了‘土銃子’(一種土製手槍)的出膛聲。很明顯這一槍不是衝著肖忠誠去的,而是衝著開門站在門口的王東明的。
王東明自開門的那一瞬間就發現了情況不對,一眼瞄到了‘土銃子’後。第一反應就是拉著肖忠誠躲,一手就搭在了肖忠誠的肩膀上往旁邊按。
第一響火銃子躲過去了,第二響緊接著就來了。本來是可以完全躲過去的,但肖忠誠有些懵了,王東明在按他的時候下意識的反抗,這一反抗就壞事了,‘土銃子’直接從肖忠誠的左邊脖子穿過,還蹦了一部分散鐵屑在王東明的手臂上。
肖忠誠身體一歪,倒在了血泊之中。鮮血從脖子上直往外冒,緊接之下,王東明伸手就將左頸總動脈給壓住,不敢放手,隻得眼睜睜的看著兩個開槍人跑了。
120還算來得及時,肖忠誠很快就進了縣人民醫院重症監護室,但因失血過多,從血站提出來的血液都不知道用了多少袋了,卻依舊沒有脫離危險期。
到了第三天淩晨,重症監護室裏中終於傳出來了好消息,醫生說幸虧王東明處理及時,壓住了肖忠誠的左邊主動脈,為醫生爭取了搶救時間,肖忠誠現在脫離危險期了,不過不穩定,也沒有醒過來。
聽到這個消息的王東明終於是一屁股坐在了旁邊的椅子上,對著旁邊還在抹淚的肖忠誠的妻子說道:“嫂子,別傷心了,這次肖哥是因為我挨的槍,我一定會給他一個交代。”
說完這話的王東明頭也沒回的離開了醫院,走出大門之後,見到卜衛國的警車還在外麵,敲了敲窗,卜衛國從裏麵走了出來,看樣子是在車裏睡著了。
“卜局長,幸苦了,前晚雖然黑,但門口有路燈,我記得他們的樣子,先畫像。”
王東明不想廢話,聽到肖忠誠脫離危險期的那一刻開始,就是自己該做正事的時候了。最大的嫌疑肯定就是劉虎,當然著手還是必須得從兩個開槍的人開始。
從公安局出來時已經是早晨了,王東明在路邊找了一個電話亭直接撥通了文澤華的電話。詢問起了那邊進行得怎麼樣。
得到的答案卻是令王東明有些氣惱,已經找到了一部分領導的違規違紀證據,但都是一些小問題,涉及到核心問題的時候暫時推進不起來,要慢慢做工作。王東明當即就發火了,這也是王東明第一次如此的發火。
“什麼慢慢來,這邊都差點死人了,還慢慢來······”
許是理解王東明現在的心情,文澤華那邊也就一直沒怎麼說話,最終兩個人談話以王東明直接把電話摔了之後而結束。
這一次,王東明決定用自己的辦法來解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