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麼意思?難不成我騙你了?”問這話時,洪夫人的臉熱辣辣的燙著。本身就是自己騙他了。她身為首長的夫人,什麼時候都光明磊落,從不需要用欺騙人來過活。可就是因為這個廖燕燕,她做了自己最厭惡的事情。
對於廖燕燕的反感,又深了一度。
“不管您有沒有騙我,廖燕燕已經把錢放在這兒了。”洪遠低頭拾起自己的手機,翻弄起來。他的手機都有備份錄音的,怕的就是錯過一些重要事情,當初電話是廖母接的,她說什麼他不曾懷疑過,此時才想到,要弄清楚。
洪母自然知道他有錄音,並不害怕,“你不如自己好好聽聽當時的對話,看我說假話了沒有!”
錄音裏,廖燕燕的確隻說了要錢的事,但卻是用極其無助的語氣,甚至帶著哭腔。當時,她究竟遇到了什麼困難?
他並非因為廖燕燕住在汪城家而生氣,因為一直清楚她不是個隨便的人,雖然當時表現得憤怒,但也做好了準備,下次問個清楚。當時他有任務在身,不能久留,後來為了完成任務又隱身埋名,這事情就這麼耽擱了。
等到他回來,聽到的就是母親說廖燕燕要錢的事,明明白白五十萬轉入了廖燕燕的戶頭,她又從來不主動找自己解釋,兩人相見時,她更搬出汪城來做擋箭牌,這件事情就越鬧越僵了。
看著兒子沒有再說話,洪母吊起的心這才慢慢放下,語氣也柔和了起來,“兒子啊,廖燕燕這樣的女孩子太過複雜,而且沒有經曆過專業訓練,也容易被人利用,將來不知道會因為她而發生多少事。這對你不利,對她也不利啊,她就算喜歡你,但也更喜歡平靜安穩的日子吧。這一兩天還好,長久下來,必定產生矛盾,最後還不是一個分開?媽媽是真心希望能幫你找一個可以幫到你又能理解你工作特殊性的女孩子,而事實證明,隻有咱們軍區大院裏的姑娘才能做到這個。”
“嗯。”
洪遠無心去聽自己母親說什麼,敷衍般應了一聲就外去了,無論洪母怎麼叫都不回頭。雖然他走了,但他那一聲敷衍卻被洪母當了真,她打電話給了朱俏,“他已經表態了,隻會娶咱們軍區的姑娘,俏俏,你自己抓緊點兒,如果實在不行,就讓父母出麵,咱們找個時間,正式確定一下關係。”
朱俏聽了,心花怒放,隻道:“全聽阿姨的。”
洪母自然是喜歡朱俏的,聽她這麼說,點點頭,“那好,我去聯係你父親,等到洪遠一回來,咱們就聚。”
……
“洪先生?”汪城怎麼也沒想到洪遠會來找自己。洪遠長年接受訓練,皮膚比他略黑,個子比他高,看起來比他英武許多。或許將他視為情敵的緣故,汪城覺得有些不舒服,聲音都冷了幾份,“不知道洪先生專門來找我為的什麼事。”
洪遠隻將一張支票壓在桌上,“這是你那四十八萬,一分不少。”
汪城驚訝地看著他,“燕燕告訴你的?”
他如此親熱地稱呼廖燕燕,洪遠不舒服,“這種事,無需她告訴,我一查便知。”
汪城點頭,暗自鬆了口氣,還好,廖燕燕沒有重新回到他身邊。
“這錢,本來就是我代燕燕還給你們的,沒有什麼好還的。”他把支票推了回去。
洪遠沒有動,“我和廖燕燕之間錢財往來是我們自己的事,就無需汪先生插手了。”他成功將汪城變成了外人。
“她拿了我的錢就當我給她錢花,拿您的錢不一樣,我不喜歡欠人債。”
明明是廖燕燕欠的,他卻說是自己欠的,顯然把廖燕燕當成了自己的一部分。這樣的挑釁,讓汪城紅了眼。
“燕燕本人知道嗎?”
“如果燕燕本人知道您充當什麼有關部門,給她發獎金,我想,她以後都沒辦法再理你。”
汪城本來是想激退洪遠,沒想到反被對方掐住了七寸,他尷尬地僵在那兒,作聲不得。
“不僅你,還有那位一起和你蒙騙她的上司,都會給她的人生蒙上陰影,這對於她來說,不是好事,而是把她當傻子在耍。她雖然不夠聰明,但這麼明顯的事情還是弄得清楚的。”
汪城作聲不得。
他知道,自己直接給錢的話,她不會接受,才在想了又想之後想出這一招,卻沒想到,最後還是出了問題。洪遠,這個無所不能的人仿佛隨時在他身上安插了一雙眼睛,把他的一舉一動所思所想看得清清楚楚,猜得透透徹徹。他狼狽不堪,對方卻淡然處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