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遠看她呆呆地沒有動,隻當她是看到傷口驚住了,不得不搖搖頭,親自動手,用棉球將她的傷口洗淨,為她抹藥。他的手指觸到她的皮膚時,她才敏感地一縮,忙伸手去攔他,“我……自己來吧。”
她的臉再次紅透。
腰,對於女人來說,也算隱密部位,他的手落在上麵,很容易讓人想入非非。
洪遠的目光沉沉。
他沒想到隱藏下的皮膚是如此地細致迷人,竟有無限的誘惑力,就算自己的自製力足夠好,心髒還是狠狠撞了一下。
他自認對女人從來不會有特別的心思,也理不清怎麼對廖燕燕就不一樣了。
“你在擔心什麼?我又不是沒有給你上過藥。”洪遠避開了她的手,道。
廖燕燕垂了頭,“那……不一樣。”那次她不好抹,隻好由他代勞,但現在隻是傷在腰上,自己抬手就能弄,再叫他……
“沒有什麼不一樣。”洪遠抿了唇,認真地為她抹了起來。
廖燕燕的目光再次落在衣服上,輕輕歎了一口氣,“那個……衣服錢,我先欠著。”
洪遠頓了一下,“什麼衣服錢?”
“就是這件衣服的錢啊,原本我打算穿完了再去賣,多少能賣掉些錢。雖然會貼些折舊費,但也差不了多少。但眼下破成了這樣子,自然是沒有人會要了,就算賣二手都賣不出去了。”
她萎靡地晃了晃腦袋。
“你一直打算還我衣服錢?”洪遠沒想到廖燕燕還打著這樣的主意。
“那是當然了,我怎麼能白用你的錢。”她理直氣壯,這樣子,越發顯得那張蘋果臉誘人可愛,洪遠恨不能湊上去咬上一口。
“我說了,是送給你的。”他道。
廖燕燕搖頭,“無功不受祿,而且還是這麼貴重的東西。”她沒有貪人小便宜的習慣。
“你冒險做我的女伴加鑒毒師,我給你添必要的行頭也是應該的。”
廖燕燕眨了眨眼睛,最後還是搖了頭。她的數學不好,但基本的東西還是搞得清楚。
“你在利用我的時候我也在利用你,我還想通過你找到我發哥,最終探到我媽的下落,所以,我們是各取所需。這麼說來,我還是不能收你的衣服。”
洪遠完全沒想到,廖燕燕是如此有立場的一個人,他無奈地抿了抿唇,“錢的事,以後再說吧。”
廖燕燕這次沒有再說什麼,她拿不出錢來,隻能慢慢還他了。洪遠很快為她處理好傷口,廖燕燕從包包裏拿出一張紙來,很認真地寫了一張欠條,而後遞給洪遠。
洪遠沒想到她會這麼較真,想不收的,但最後還是接在了手裏,怕的是她糾結著這件事沒完沒了。
他看著欠條,唇角揚了揚,“我還是第一次見你這樣的女孩子,別人送的禮物偏要算成錢,不會覺得太不通世故了些?”
“不管通不通世故,都不能貪便宜,這個世界上沒有免費的午餐,更不要想著得到別人免費的東西。當然,如果隻是小東西,問題不大,但這麼貴重的東西,一定不能貪。”
洪遠理不透她的邏輯,不再說什麼,隻輕輕將她掉下的頭發壓在她耳後。他這動作做得極其自然,甚至眼裏還帶了寵。廖燕燕的心髒卻狠狠撞了一下,被這甜寵的動作給電到了。
她從十二歲後就跟著奶奶生活,奶奶恨她毀了父母沒給她好臉色,成天不是罵就是打,而她堅持要做警察更是讓奶奶氣憤,認為她這麼做是想打自己父母的臉。父親做了毒販她卻做警察,不是想告訴眾人,她跟自己父親不是一路人嗎?
奶奶甚至跟她斷絕了關係。
所以,十二歲之後,她再沒有感受到這種溫情,一個人生活在這個冷冰冰的世界已經好久了。
她的眼睛脹了脹,最後狠狠扭開。她知道,像她這樣的人,是沒有資格去享受別人的好的。正如奶奶說的,連父母都克的孩子,合該一輩子受到詛咒,不得好死。
晚上,廖燕燕在自己的小屋子裏,仔仔細細地把衣服縫了一遍。雖然說不能拿去賣二手了,但至少還能穿啊。因為奶奶的不喜歡,她過早地獨立,手工活做得並不差,縫好之後也看不出大問題來。
廖燕燕這才鬆了一口氣。
雖然欠了幾萬塊,但也不至於再去借錢添新賬買新的。
第二天 ,在洪遠的帶領下再次來到了發哥的地盤。發哥這次客氣地接待了洪遠,“洪先生最近到處找貨,難道沒有找到滿意的嗎?”
他的目光裏有著審視,可以看得出來,依然沒有放鬆對洪遠的戒備。洪遠笑了笑,“發哥真是神人啊 ,我做什麼您都了解得一清二楚。不過,世人都知道,發哥的貨才是最正宗的,我這幾天到處跑也無非是為了印證這一點。你要知道,我做生意絕對不做那些三腳貓的生意,要做就做最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