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佑寒心疼地摟住了方沁語,“小語,以前都是我錯怪了你,我道歉。其實,這些年我一直都沒有忘記你,隻是你倔強地不願意回來,我也因為奶奶之死而沒辦法去尋你。現在一切都攤開,你不再負罪,而我卻對你有虧欠,我不止望你能原諒,隻希望你能再給我一個機會,讓我能呆在你身邊。小語,我愛你。”
眼淚,順著兩頰滾下。這些話,她這三年來做夢都想聽到,隻是,形勢不對。
她看著眼前的江榆灝,怎麼也沒辦法點頭。江榆灝因為幫她澄清事實而遭了梁雨悠的暗算,現在昏迷不醒,自己獨自幸福,算什麼?
“抱歉。”她最終還是搖了頭,“我現在沒有心情談感情的事,江榆灝還沒有醒過來,我得照顧他。”
她立起來,逼著自己不要再去貪戀景佑寒的溫度,避開了他。
景佑寒的手失落地垂下。
他的目光也跟著暗淡下去。
“小語,你在恨我,是嗎?”他做過那麼多無情的事,她恨,他能接受。
方沁語搖頭,“我不恨你,如果事實落在我頭上,我也會像你那樣。但,我沒辦法在江榆灝昏迷的時候去顧及自己的生活,你知道,他對我的感情……如果不是因為我,他也不會……”
“我明白。”她沒說全,他已全然了解。
“我尊重你的意思,但並不代表我放棄,小語,我等你,無論等多久都可以。”
“景佑寒……”聽著景佑寒這些深情的話,方沁語如何不感動,但她卻什麼也不能說。江榆灝能不能醒還是個未知數,她不能讓他等一輩子啊。最後,想說的話變成了,“好好照顧著多多,告訴他,過陣子我就回去看他。”
她在這裏照顧江榆灝,便沒有時間去管多多了。
“好。”景佑寒沉重地點頭,悄悄退了出去。
屋外,陌連城雖然沒有進來,但兩人的對話他聽得一清二楚,此時不由得陣陣歎氣。明明是有感情的兩個人,卻要因為各種事情而分分合合。
唉,怎麼會這樣啊。
景佑寒走後沒兩天,方碩桓出現在了醫院。但方沁語沒有見他。她的意思已經足夠明了,兩人的所有關係就此斷掉。
方碩桓悲傷不已,隻是自己做了太多錯事,根本沒有臉麵要求方沁語原諒。淩若寒也來看過方沁語幾次,在知道江榆灝所做的一切時,感歎不已。
她握緊了方沁語的手,“這個世界上,能有一兩個男人為你做到這一步,也值了。”
方沁語麵上帶上了苦澀。
“如果可以選擇,我寧肯不要他這樣。”太深重的恩情,她無以為報。
淩若寒心疼地抱住了她,“不要太想多了。他這麼做想來並不是想你報答,而是希望你能活得好,沁語,聽我的,哪怕他醒不過來了,也不要虧待自己,好好生活,幸福地生活。這,才是他的真正用意啊。”
方沁語無法回應,任由淚如雨下。淩若寒如何不知道她心裏想的是什麼,最後隻能做罷。
時間一天天過去,方沁語除了偶爾去景佑寒那裏看多多,大多數時間都呆在醫院。醫生們理所當然地認為她是江榆灝的未婚妻,對她客氣有嘉。
方沁語也不去解釋,一心照顧著江榆灝,盼著他早點醒來。而梁雨悠一直沒有抓到,不知道藏哪兒去了。因為一次嫉妒憤怒,她把自己眼見著紅火起來的事業徹底毀掉,把自己變成了一個通緝犯。
景佑寒每天都會來看方沁語,但他從來不讓方沁語知道,不想給她增加負擔。
時間一天天推移,轉眼兩個月過去,接近秋季。
方沁語依然如故地每天照顧江榆灝,而這天卻意外地看到他的 病房門打開著。方沁語驚了一下,快步走去,看到了一個女人。
“您是……”她輕問。那人轉頭,露出的是一張熟悉的臉龐。
“阿……姨?”她怎麼也沒想到,程恩思會出現在眼前。程恩思看到她,愣了一下,並沒有逃避,抹起了眼淚,“我隻是想來看看我兒子。”
程恩思原本坐牢了的,但江榆灝動用了一些關係把她偷偷弄了出來。江榆灝沒敢讓景佑寒知道,程恩思出來後也沒有回江家,而是被安排在了鄉下一處安靜的宅院裏。
她看透了一切,不再爭強好勝,隻想跟自己的兒子平安過完下半生,卻沒想到兒子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方沁語無心去管以前的恩恩怨怨,在她麵前低下了頭,“對不起,阿姨,都是因為我……江榆灝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