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多多睡著,梁雨悠終於伸了個懶腰,眼裏流露出來的是對他最深的嫌惡。如果不是想讓景佑寒徹底對方沁語死心,她是絕對不會把這個孩子帶回來的。等到結婚後 ,她一定要想辦法,讓這個孩子永遠消失!
她抬頭,意外地看到方沁語還在,這讓她火冒三丈,叫來了管家。
“怎麼回事?為什麼還讓她站在外麵,還不快給我攆走?”她擺出一副女主人的半姿態訓人。言管家隻能點頭應是,派人去轟方沁語。
方沁語站得頭昏眼花,但見有人來轟她,她說了不少好話,對方就是不給麵子,把她推出老遠,甚至還警告她,如果再來就把她送公安局去。
方沁語不願意離開,又不想失去見景佑寒的機會,隻能悄悄走回來,把自己藏在側牆處的綠化植物後麵。
天說變就變,雨很快下了下來,電閃雷鳴,異常凶險,甚至能聽到雷電打著幹土地的聲音。方沁語嚇得縮緊了自己,卻沒有離開的打算。
雨一下來,暑氣退了,接著來的是寒潮。溫度直降了十幾度,而她剛剛被太陽猛曬本就不舒服,此時雨一淋一冷,更加覺得難受至極。尤其喉嚨,跟著火了似地,痛極了。
她並不管自己的身體,依然堅持坐在那兒。雨下了一夜,她坐了一夜,因為病得太嚴重,甚至沒有發現晚間景佑寒駛回來的車子。
早上,園丁在修剪樹木,而景佑寒抱著多多,準備去孤兒院辦理手續,順便給他上戶口。多多是景佑寒的親生兒子,鑒定已出,他之前的領養自然自動作廢,一切都變得簡單。
他才拉開車門打算把多多放進去,就聽到園丁在喊,“有人暈倒了!”
緊接著,看到一個人僵僵地倒了下去。
“方阿姨!”多多看清楚了方沁語的臉,小腿一蹬,從車上跳下來朝著她狂奔而去。景佑寒臉上也帶著不敢置信,他沒想到方沁語會在自己的別墅外麵呆著,更沒想到她會如此一副毫無生氣的樣子。
心髒莫名被揪緊,他甚至來不及想她拋棄多多的事情,快步跑了過去。
“帥叔叔,方阿姨怎麼了?”多多還是習慣叫自己的父親做叔叔。景佑寒低頭去探她的鼻息,當感覺到她微弱的呼吸時才鬆了一口氣,“隻是暈了。”
“快送她去醫院吧。”
景佑寒聽從地低身,將她抱起,放到了車上。
後頭,跟出來的梁雨悠剛好看到這一幕,恨得牙根直咬。她好不容易借著陪多多的借口在景佑寒的別墅呆了一晚,原本以為美夢就快成真,卻沒想到方沁語竟然還在,還是以這種方式出現。看著多多對她的依賴,景佑寒抱著她離開時的急切,她的心跟螞蟻啃咬著似的,難受極了。
“方沁語,可恨!”
方沁語被送進了醫院,醫生檢查,她是因為中暑引起缺水,加上雨淋,一冷一熱,造成發燒。高燒四十度。
而此時,通過管家,景佑寒方才知道,方沁語從昨天就開始等在門外了。
“她說希望見見多多,但……梁小姐沒有同意。”管家如實交待。
梁雨悠不同意,也沒有什麼不對的地方,景佑寒隻點了點頭。多多很關係方沁語的情況 ,說什麼也不肯離開,一定要等到方沁語醒來。護士給方沁語紮針時,他的眼睛用力閉了一下,跟紮在自己身上時。護士紮完針,他跑過去,握著方沁語的手一個勁地吹氣。
景佑寒靜靜地看著這一幕,多多對她的嗬護不像是初次見麵。
“你們認識?”他問。
多多點頭,“方阿姨最好了,每次都來看多多,還說要帶多多回家。”
“她有說過要帶你回家?”
多多點點頭,“嗯,還說以後就跟她一起住呢。”
多多的話讓景佑寒心中的那份恨意減損了不少。就算她拋棄了多多,但至少還有點人性在。
“發生什麼事了嗎?”梁雨悠從外麵走進來,一臉的擔憂,“早上出來,就看你抱了個人往外跑,到底是誰?”
她抬頭,越過多多和景佑寒的肩膀,看過去,“喲,沁語啊。”
其實她早就看到了,隻是不知道怎麼解釋自己的到來,方來裝這個傻。她不放心,景佑寒不顧一切地抱著方沁語跑來醫院,讓她極為不安,好不容易才挑撥了他們的關係,她不想前功盡棄。
此時,她對方沁語痛恨無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