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樓,景佑寒直接走向自己的車子,也不叫她。方沁語看著他的背影,覺得自己都快被他今天的怪模怪樣給磨死了。
她不由得加快了步子,趕在他拉開車門時走到他身邊,“到底怎麼回事?我看你大半天了,分明不對勁。”
景佑寒這才回頭看她,“你還知道我不對勁?”
屁話!
他就差臉上寫上“我不爽”三個大字了,她能不知道?
“怎麼了?”她問。
景佑寒低頭上了車,她不得不跟著上去。景佑寒一副冰冰的樣子,她隻能倚著車窗坐,免得沾染了冷氣凍著自己。景佑寒不滿極了,朝她瞪了一眼,“我手疼!”
方沁語極其無奈,“怎麼辦?”這裏又沒有藥。明知道手上有傷還到處亂跑,真是無語。
“要不打電話給醫生?”她能想到的,隻有這個辦法。
景佑寒的臉又是一綠,“我不喜歡醫生,要換藥。”
“那趕緊回去換吧。”她真是給他整死了。
景佑寒這次沒吭聲,轉開臉,看著窗外。
車子很快到住處,他大步進了屋,方沁語小碎步跟著,到了屋裏連休息都沒顧得上,迅速找了藥箱過來。景佑寒已經躺在了沙發上,懶懶地垂著臂,眉頭始終擰著。
方沁語走來,把藥箱放在他身邊。看了他幾眼,最後默不作聲地為他換起藥來。她的動作並不溫柔,有幾次指甲還劃到了他的傷口,他卻連眉頭都沒有擰一下,隻微眯了眼。
等到換完藥重新換好紗布,他才出聲,“去見江榆灝了?”
方沁語即時一愣,“你怎麼知道的?”
這件事,隻有她和淩若寒知道,淩若寒不可能說,那麼還能有誰?她猛然想起了梁雨悠。
“是梁雨悠告訴你的吧。”她抱的是什麼心思?
景佑寒不語,還是悶悶的。
“她還說了什麼?”他的沉默讓她確認了自己的想法。
“她說什麼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幹了什麼。”
景佑寒的這一句話把方沁語激得差點跳起來,聲音都有些發顫,“你覺得我幹了什麼?”難不成他以為她和江榆灝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
梁雨悠這麼喜歡景佑寒,編排出來這些並不奇怪。
“你還想幹什麼?”他已經嚴肅起來。跟江榆灝見麵就足以讓他惱火了。
方沁語委屈地扭開了臉,“與他幹了什麼是我自己的事吧。”
景佑寒騰地立了起來,“方沁語!”他一把將她扯起,根本不管自己的那隻手正受著傷,他的臉上有著極致的憤怒,終於,暴發了。
“你就那麼喜歡他?就算他拋棄了你都要倒貼上去嗎?”他們說過,彼此不幹涉,可是他做不到了。梁雨悠的話他並不多信,但還是被激得幾乎著火。他的女人去見另一個男人,他憤怒了。
他這話,說得口不擇言,方沁語的臉立時蒼白了起來。好久,她輕緩緩點頭,“原來你是這麼想我的,在你眼裏,我就是那種沒臉沒皮的女人吧。”
她的笑容,無限淒涼。
“既然我是這樣的女人,就不留在這裏礙你的眼了。”說完,她後掙,轉身往外走。
景佑寒快步將她從背後圈住,“不許走,哪兒都不許去!”她用力掙紮,也不管他的傷,一個勁兒地跺腳踩他的腳背,一點都不肯安份。景佑寒一個猛力將她壓在懷裏,翻過身去與他相對,下一刻,他狠狠地吻住了她的唇。
方沁語眼睛直泛紅,用力去拍打他,他卻不肯鬆開,唇齒緊緊地覆住了她的。方沁語呼吸不過來,最後失去了力氣,軟在他懷裏。
直到她完全放棄了抵抗,他才緩緩鬆開。
“方沁語,不許見別的男人,不許!”
這語氣,霸道極了。
方沁語傻在那裏,直到看到他臂上的血方才意識到他的傷裂開了。她一彈而起,“你的手,我去拿藥!”
他再一次將她壓在懷裏,“聽到了沒有!”
直到她點頭,他才將她鬆開。看著她手忙腳亂地再去取藥箱,他的唇角勾起了滿意的微笑。
“可恨,可恨!”梁雨悠幾乎扯爛了所有的枕頭,心中的怒火卻沒有得到半絲平息。江榆灝,雖然依然對她溫和,給予她一切物質上的滿足,可是她清楚地感覺到,他離自己越來越遠了。原本她不喜歡江榆灝,但這會兒知道江榆灝竟然可以不計較方沁語已婚的身份,還要她回到自己身邊時,她嫉妒了,無盡地嫉妒著。更讓她嫉妒的是,景佑寒對方沁語的態度。
他竟然打算跟方沁語延續那份婚姻,竟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