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話說得極重,江榆茵受不住地再次流起了眼淚,卻也知道,江榆灝說的不是假話。今天全城的人都知道她曾設計過方沁語,跟她過不去。
怎麼會變成這樣,真是可氣!
“我已經讓人給你訂了機票了。”江榆灝冷漠無情地道,“你呆在國外,一年之內不要回來了。”
“怎麼你也要我離開啊。”她以為至少還有緩和的餘地,卻沒想到江榆灝也做了這樣的決定,這就意味著,江榆灝已經偏向了江泰,不會幫自己說話了。
“你不離開,難道還要在這裏丟人現眼不成?”程恩思不客氣地罵著自己的女兒。生了這樣的女兒,她真是覺得失敗啊。
“就算要離開,也要讓那兩個人渣受到教訓才是!”無論如何,她都不能讓方沁語快活。她一走,珂祈哥就更加逃不過方沁語的手掌心了,她不要!
“你再不消停,下次就不是被趕到國外去,而是像景佑寒一樣,被逐出江家!”江榆灝冰冷地提醒。他這話終於起到了作用,江榆茵乖乖地閉了嘴。離開了江家,她便什麼也不是,連最基本的生存能力都沒有,她不要!
“好了,也就呆一年,很快就會過去的。”程恩思對自己的女兒又愛又恨,也沒辦法做到真正的鐵心,忍不住安慰她。
江榆茵跺了跺腳,不能再說什麼,上了樓。
“這個景佑寒,可惡!”江榆茵一離開,程恩思就露出了冰冷的表情,全是對景佑寒的厭惡。
“就沒有辦法把他弄死嗎?他一個人渣,就算死了別人也不會亂想,隻當他是幹壞事幹多了咎由自取。”
原本要他生不如死,可顯然他沒這麼好對付,名聲都臭到了這個份上,還有閑情管別人的閑事,讓她的女兒受辱,想想就來氣。程恩思此刻恨不能讓他就此消失。
江榆灝的表情愈發沉重,“景佑寒……可能不像表麵這麼簡單。”
“什麼意思?”程恩思一時凝了神,不敢錯過自己兒子臉上的任何表情。
“具體的還沒有調查出來,但可以確定的是,他跟寒水天佑,跟鴻信夜總會都有聯係。”
寒水天佑?
程恩思一個勁地搖頭,“怎麼可能?那可是一家極有實力的投資公司,絕對能跟咱們家的公司相比啊!人家怎麼可能接受景佑寒這種渣渣?至於鴻信夜總會,那不是他的老窩嗎?當年你給他唯一的出路,就是要他在那種地方生不如死,你有那麼多人在那裏守著,還怕他飛出生天去?”
當年他們阻斷了景佑寒的所有生路,唯獨留了這個鴻信夜總會,就是要景佑寒墮落而死。為了防止他逃離,他們安排了不少人守著他。
“那些人,我懷疑,已經被他收買了。”江榆灝的眉間凝滿了煩惱,“他們每個月都來彙報,說的全是景佑寒在裏頭怎麼鬧,怎麼受苦,可若是如此,他哪裏有閑心管外邊的事?”
“怎麼會這樣?”程恩思氣呼呼地在踱起步來,“到底哪裏出了錯?他一個監獄出來的犯人,被看得這麼死,哪裏還有什麼出路?”
江榆灝搖頭,“這些年他刻意低調,就是為了掩人耳目。”
“這個混蛋,早知道,當年就該直接要了他的命!”程恩思此時無比後悔起來。當年是可以讓他直接死掉的,可自己不服氣,恨著江泰心裏始終存著他母親,愛的也隻有他母親,所以執意要他活下來,讓他受一輩子的折磨苦楚。
江榆灝扯了扯唇角,“媽,有件事我一直沒有對你說,雖然您當年執意隻讓他丟臉墮落,不想要他的命,但我卻並不打算留他,早在監獄裏,我就讓人動了幾回手,但……都沒有成功。這些年,我也不是沒有找人弄死他,但他的能耐好像比我們想象中的大。”
“什麼?”
這話讓程恩思再度震驚。
“在監獄裏都沒能讓他死掉?”她兒子的先見之明和狠毒,她十分欣賞,但與此同時,景佑寒的長命也讓她憤怒加擔憂。
江榆灝點頭,“是的。我也是不久才知道,他沒死不是那些人拿了錢不辦事,而是根本沒有成功。”
他花了不少錢打點,而那些人一推再推,他還真以為那些人怕擔不了責任不敢動手,直到前幾天才知道,所有的推辭都是景佑寒讓他們說的,意在減低自己的警覺性和防範度,好讓自己以為他並沒有什麼能力。
他,竟然被景佑寒騙了這麼久!
可惡!
想想都恨,他更恨不能把景佑寒大卸八塊!
“那現在怎麼辦?多找些不怕死的,直接往死裏弄!”程恩思臉上殺氣滿滿,五官都扭曲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