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什麼時候走的？”
毛苗道：“他活了三十六歲。”
藍落緋看向毛苗，目光微斂，三十六歲，也就是說軒轅淩在她死後十年去世……
“他……怎麼樣？”
毛苗搖頭，道：“很不好。按理說，他最多隻能活到三十歲。不過憑借驚人的意誌，他多活了六年，那六年他要承受住常人所無法承受的折磨。首先是他的身體，隨後是他的心，最終神滅而心死。”
藍落緋目光清冷，看不出她的任何反應，直到許久，她才聽藍落緋用微啞的聲音道：“他女兒呢？他有一個你女兒的，他女兒怎麼樣？”
毛苗皺眉，她沒算出他有女兒。
“有她的生辰八字嗎？”
藍落緋點頭，深吸口氣道：“晟佑帝初年，七月十三，亥時三刻，叫軒轅……落情。”
按理說，算完一個不該繼續算第二個，但是毛苗看了眼藍落緋，閉上眼繼續掐算。一個小時後毛苗睜開眼，眉頭微皺。
“怎麼樣？”藍落緋的語氣中透著自己都察覺不到的一絲緊張。
毛苗搖頭道：“隻能算到她十二歲之前的。”
“你是說她隻活了十二歲！”藍落緋站了起來。
毛苗沒想到藍落緋會這麼驚訝，連忙道：“不是，是我能力有限，隻能算到她十二歲之前的。此女注定為天女，十歲之前無風無浪，受盡寵愛。可惜，十歲之後性格乖張叛逆，行事偏頗狠辣，視人命如佝僂，冷漠無情。直至十二歲，她身邊有人背叛她，從此也是她磨難的開始。”
“什麼磨難？”
“不清楚。”毛苗並不在意藍落緋眸中的冰冷，而是繼續道：“按理說，她應該在磨難中喪生，國也會隨之而亡。但是我看她的命格有分叉，也就是說這一年可能會發生轉機，或許有貴人出現相助。如果有貴人的話，雖然磨難繼續，但是她最終仍會成為天女，傲視天下。”
藍落緋站起身，隻是淡淡地說了聲“謝謝，我會再打一筆錢給你”後便離開了。
藍落緋走後，毛苗剛才壓住的心頭血終究是再次忍不住噴了出來。
“大人！”
阿貝連忙道：“大人，你怎麼了？不是隨便說說嗎？怎麼大人像是真的在算命一樣。”算未來還泄露天機，必定會受到反噬。
毛苗愣住，看著自己指尖的血，愣愣的道：“為什麼我會易斷？”
“大人，你說什麼？”
毛苗轉頭阿貝和阿寶，“我怎麼會易斷？”而且感覺不是第一次算……毛苗覺得自己頭暈，需要休息。
看著毛苗進入房中，阿貝和阿寶擔憂地互相看了一眼，最終隻能守在門口以防萬一。
毛苗躺在床上心裏空蕩蕩的，覺得自己好像少了一部分。毛苗轉頭，正好看到銅錢劍，那把劍孤零零的，好像在訴說著什麼。毛苗閉上眼，昏昏沉沉地睡過去。
“這裏是哪裏？”毛苗看著腳下，整條河的曼莎珠華，妖異漂亮。
“不認識了嗎？”
毛苗轉頭，一個十分蒼老的老婆婆出現在橋頭，看她的樣子就好像隨時會消失一樣。毛苗忍不住上前道：“你是？”
“你可以叫我孟婆。”
毛苗點頭，倒是很符合她心中孟婆的形象，就是太過於老了一點。不過，為什麼孟婆不能是年輕的女孩子呢？
“小姑娘，聽我老婆婆講個故事吧？”
“……好。”老婆婆都這樣說了，誰拒絕誰遭雷劈。
孟婆笑著，眉目間似乎還能看到年輕時的溫婉秀麗，“這曼莎珠華原本是一個女人養的。這個女人喜歡一個男人，可是這個男人不喜歡她。所以這個女人就想方設法的想讓這個男人愛上她，你猜結果怎麼樣？”
“我猜那個男的還是不愛她。”雖然殘忍，但是男人都是這樣的。
孟婆笑著道：“實際上，那個男人不會愛上任何人。他是那個世界的主宰，也許是對世間生靈失去了興致，他從此消失了。女人依舊苦苦的尋找他，直到千百年後，她遇到了另一個男人。這個男人出生於術法世家，家族裏有一個規矩，人妖不能相戀否則比逐出家門。女人遇到男人的時候並沒有多少好感，不過她認得男人所使用的術法，那是她愛的那個男人所創的，雖然比不上一二，但是至少對於女人來說有了希望。所以女人就跟著男人，想著總有一天她會再遇到心愛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