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雅妃收起笑意道：“苗苗，這麼多年了，我希望你不要介意我當時說的話。我隻是開玩笑的，我沒想到他們都會當真。更沒想到你居然轉學……”
毛苗臉色難看，卻是緊緊地看著前方，開口道：“雅妃，往回開，不要再向前。”
周雅妃看毛苗的樣子神色也漸漸嚴肅了起來。
“什麼問題？”周雅妃倒車發問。
毛苗看著周圍，窗外雨勢很大，雨滴打到車窗上幾乎聽不到人說話的聲音。毛苗苦笑道：“借你吉言，今天真的是不宜出門。”
周雅妃瞪了她一眼，“這一點都不好笑。我可是帶你出來了，無論什麼問題你都要解決，我還不想這麼早下去和老頭子團聚。”
“什麼老頭子？”毛苗邊看著周圍奇怪發問。
周雅妃愣了一下，反應過來道：“你說什麼我聽不到。”
毛苗無奈地看著兩旁的路，現在周圍是漆黑一片，不知道什麼時候連路燈也關上了。
“我明明記得剛才這裏有一個路口的。”周雅妃將車停下來，車外雨拍打車子的聲音越來越大。而眼前他們正在一條路中間，無論前後都看不到盡頭。隻有黑漆漆一片，車燈打出去，似乎都被黑夜吸了回去什麼都看不到。
“雅妃，做好心理準備，”毛苗深吸口氣，“我們闖入陰陽路了，也就是民間常說的無常路。”
周雅妃嘴角露出一絲冷笑，平靜道：“會怎麼樣？”
“無常路通往地府，有去無回。”似乎是為了回應的話，後麵的路一點點消失像是在被一張嘴撕咬吞咽一樣。車子隻能往前開，但最終還是會落入這張嘴裏。
“遇上無常路的幾率有多少？”周雅妃用力踩下油門，車子飛馳，後麵的路消失得越來越快。
毛苗道：“幾乎沒有。無常路是地府押送死魂的路，不會對陽間開放。但是在大凶之日，無常路會和陽間路口彙合。沒想到居然被我們碰上。”毛苗無奈，就算是運氣好也不用好到這個程度。
黑暗中，周雅妃嘴角揚起一絲冷笑，聲音卻是極為平靜，“我還聽過一個說法。將死之人在死前也會看到無常路，莫非，我們兩人有一個人快死了？”
毛苗愣了一下，她沒想到周雅妃居然知道這個。
“隻是民間謠傳當不得真，”毛苗眼角泛起一絲冷色，前方兩旁已經能看到鬼影閃動了，“而且無常路並非出不去。”
周雅妃緊握住方向盤的手不動聲色地緩緩鬆開，“我就知道帶你出來不會有錯。”
毛苗沒有回答，因為車子開到鬼影閃動的地方之後周圍的雨突然都消失不見了，隻有無邊的寂靜。車窗時不時傳來敲擊的聲音，毛苗開口道：“雅妃，在車裏等我，不要發出任何聲音。”
毛苗打開安全帶，在車子外麵落下結界，手中一張黑色符揚出，車門打開的瞬間金芒乍現，照亮了整個地府的入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