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回 踏血輕離(1 / 2)

盈飛叫她說的一怔,道,我答應了自然不會不守承諾的。

緋豔又輕輕歎了口氣,道,如果你像我一樣經曆了些事情,就該知道不能輕易的相信一個人的,有時就算他是和你很親密的。總之我是怕了,所以你能不能就給我發個毒誓,如若你把靜人的事說漏了嘴,那麼你和罕澄王子將永受離別之苦,今生再有緣也無份,如何?

這個毒誓,盈飛隻要想想,心裏就莫明的牽扯。她點點頭,卻怎麼也說不出來。

這時一邊的永繡太後才開口道,緋豔啊,就不要喝盈飛玩了。我替她擔保,總沒事了吧。

緋豔隻有作罷,嘟嘟嘴道,有人和我說二王子妃在信宮很吃的開,左右逢源,我聽時還笑笑,如今可是相信了。

緋豔忙對太後道了聲謝謝。太後的目光高深莫測的在她身上上下忽閃,隻是叫她捉不出內中的真正涵義。太後揮揮手,道,本宮原來是要好好訓你一頓的,罷了,天色不早了,你回去吧。

緋豔摸不著頭腦的就這樣行了禮從原路走了出去。殿外的陽光比方才更加炙熱,太後最後那沒頭沒尾的一句話,叫她接下來猜測了好幾天。

是說她儀容不整,端莊不夠,還是穿錯了她賜的錦緞,好像都有。緋豔想,等送走了那兩位透著古怪的暗國來賓,還是要虛心的請來師傅專教教她女紅。

可是她沒有想到,這樣的機會,來的時候,已經是七年後。

盛世安好,恭敬安良,相敬如賓,原來都是假象。

緋豔離宮的那晚,隱隱的起了大霧,靠近泠瓷宮的宮門燈火通明,馬嘶聲和著腳步聲,內著盔甲外披朝服的罕澄和一身華服的盈飛立在門口待緋豔坐上馬車,若不是見過了靜人,盈飛怎麼也不會注意到坐在一騎馬侍衛懷裏的靜人,他的身子全部給掩在了侍衛的長袍內,頭上戴著和盔甲一色的網格麵罩,從裏間隱隱透出一股冷冷的目光。

想起那日他最後的一瞥,盈飛不禁打了個冷顫。罕澄解開錦袍,替她披上,道,你上馬車歇息吧。

這一路也算辛苦,本來是想騎馬,也不想自己逞強給他添亂子,於是她點點頭。

為了不驚擾民眾,禮炮改為了幾枝煙火,燦爛的燃燒墜落,有宮女靜靜仰頭望著,仿佛是落在了她的眼中。盈飛靠著簾無意看著這一幕,心裏又暖暖的。隻要信宮不像暗宮出像緋豔靜人那般可怕的娘娘王子,何嚐也不算一種太平呢。

抄走信宮所知的捷徑,到達信林交界處的蘭落平原需要行上四日三夜,信暗兩國隔了小國林,林國向來偏安一方,對夾著它的兩大國向來是畢恭畢敬的態度。所以罕澄隻要將緋豔一行安全送達蘭落平原就算完成護送任務了。

蘭落平原顧名思義,遍地潔白的花似蘭花,放眼過去,一馬平川,遠處隱隱的山嵐城牆。中途那位表現安靜的緋豔娘娘卻在此時起了玩心,要罕澄停下來賞賞好景。

緋豔娘娘原來也好騎馬,她由人扶上馬背,揚起馬鞭,喝道,起。長發衣衫隨風起舞,身後緊緊跟著一群的侍衛。

盈飛也下了馬車,與罕澄一起坐在草地上。罕澄喝著水,用馬鞭指指這片世外桃源般的秀麗景色,道,如何也想不通當年哪個奸臣受了多少的好處,不拿下遠處的蘭落天險,卻拿這片毫無可依的平原來做邊境,也難怪這裏根本無官可任。

盈飛安慰他道,可想想,這才造就了這片世外桃源啊。

罕澄道,還好林國沒那麼大的狼子野心,有的話,隻怕就是長驅直入,未戰先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