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月圓不在涼亭頂上嗎?自然是不在了,若是在任味道又怎麼會發這麼大的火,更不會一個人離開了。
那任月圓會去哪?嗬嗬,任味道衝兄長發了通脾氣後,又樂啕啕地往洗心居跑去,他才不擔心打不到月呢,月是不會把他一個人丟下不管的。月離開涼亭,肯定是回洗心居去了。
哼,就不讓大哥知道,誰讓大哥想和他搶月啊!
洗心居位於倚情山莊東南一隅,一幢兩層樓的木屋,深褐色木質透出一股子淡淡的森林氣息,周邊天然生成的鮮花組成一幅天然美畫。洗心居是任月圓的住所,本來是任月圓一個人的住所,但任味道死活要和任月圓住在一起,眾人拿他沒辦法,就讓他與任月圓住在洗心居內,兩人房間隻隔一木牆。
“月,我回來了。”
任味道在踏進洗心居前大喊,他飛快地推開門,衝裏麵燦爛地笑著。“月回來了。”
回應他的隻有一室靜默,任味道一時迷惑,他側頭,不解地望著裏麵,看了好一會兒,還是看不明白,於是嚅嚅道:“月,我來了,你不高興嗎?”
洗心居裏,任月圓靠桌而坐,手捧冒著嫋嫋白煙的熱茶,低頭研究著。她半斂星眸,微蹙蹙柳眉,當任味道進門高喊時,她隻微微抬頭看了任味道一眼,沉默不語,不似往常會回心一個微笑,說上一句早知道你已經回來了。
什麼也沒有,當任味道進來時,任月圓什麼表情也沒有。
“月,他是誰?”壓製住內心大堆的疑問,任味道不高興地指著洗心居的陌生人,嘟著嘴問。
“不知道。”任月圓泯了口茶。嗯,還是有點燙。
她確實不知道。當她回洗心居,像往常一樣泡了杯茶,準備把古箏拿出來研究研究時,脖子上就多了個冰涼物。哦,原來是把劍。
“請小心,別傷了我,我還不想換個皮囊。”是把好劍。
“你不怕?”任月圓背對著門,所以不知道持劍人是誰。但她卻知道這人肯定嚇了一跳,因為他遲疑了一會兒才問的。
“怕,不怕就不會說了。”這時候,想打一付她看上眼的身體,很難。
“可在我看來,你就不怕。”嗬,還真關心她的感受。
“我怕不怕對你來說很重要嗎?”
對啊,她怕不怕與他何幹?翼無情自嘲地撇撇嘴,手一動,劍已回削。
“你的劍太冷了,碰著不舒服。”任月圓抱怨道,拿古箏的心情消失無蹤。
“下次我會記得把劍捂熱再動手。”翼無情諷刺地說。
“隨你。”他話中的諷刺任月圓又怎麼會聽不出來。她毫不在意地端著茶坐下。“要茶自己動手,我這不習慣接待來客,特別是不請自來的客。”
翼無情無語,遇到一個不怕死的人,他還以說什麼?還有什麼可說?他沒有真去泡茶,徑自坐到任月圓對麵,仔細打量起這個不怕他的少女。
她長得很好,翼無情隻能用好來形容。她不是那種第一眼就讓人驚豔的女子,但精致的五官卻耐人尋味。越看,越讓人覺著不平凡。越看,越覺得無人能比。由她喝茶的行為舉止看來,隨意而略泄優雅。表情是鎮靜的,他的存在,在她似乎不是真實的。一個這樣的少女,翼無情也隻能用一個好字來形容了。
“月,我回來了。”門外,突然響起了一道愉快的喊聲。
月?是她的名字吧!翼無情抬眼看了下,對麵的少女仍是無動於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