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再不見她的話,會做出什麼舉動,薛寒奇自己也沒有把握。她傷得那麼重,真的很想在她的身邊陪著她。
薛寒奇隻是這樣想著。
“怎麼?”樂天竹看向龔玲玉,問道,“薛太太,你沒有告訴他,不可以直呼少小姐的名字的嗎?”
龔玲玉失色,原本的優雅全無。
薛寒奇皺皺眉,媽媽的反應太奇怪。他看向龔玲玉,問道:“媽媽,什麼少小姐?”
“丁小姐她…”龔玲玉看著薛寒奇,咬咬唇角,說道,“丁小姐是龍嵐集團的少小姐,而高神隸屬龍嵐,也就是說我們都要尊稱她為少小姐,不可以直呼名諱…”
除了已知實情的徐劍佟等人,不知內幕的薛寒奇和聶小櫻均是一臉的詫異。
薛寒奇有些不敢相信地看著龔玲玉。雖然說他對商界場的利益關係不是很感興趣,可是一般的裙帶關係他還是懂一些。這隸屬關係,對於一個企業的生存是有莫大關係的。
可是——“那又怎麼樣?”薛寒奇反問道,“難道說她是少小姐,就不可以讓別人探望?因為她是少小姐,我們就連朋友也做不成?這是什麼邏輯?”
薛寒奇顯然不能接受這樣荒謬的論斷——可是,他沒有意識到的是,“朋友”這兩個字從他的嘴裏很自然地說出來,關心很輕易地便流露出來,這對於薛寒奇來說,都是一個不小的突破。
龔玲玉聽到兒子的話,臉色更如霜打的白菜,心裏慌亂一團。她試圖阻止兒子不要再說,可是一邊的樂天竹朗朗笑聲傳來。
“看來,龍老的決定總是那麼有道理。”樂天竹有意無意地看著龔玲玉。
龔玲玉咬著泛白的唇角,沒有說話。其實,她早已料到會有什麼樣的結果。
聽不懂他的話,薛寒奇轉身要去開門,可是還是被攔在外麵。薛寒奇幾乎要發怒了。
“不要以為你們這樣就可以攔住我!讓開!”
薛寒奇說著要上前。樂天竹在一旁對龔玲玉說道:“薛太太,我勸你最好把一切都告訴他,否則的話,以龍老的脾氣,誰說好話都沒有用。”
龔玲玉一時間震住,反應不過來,被樂天竹的話點醒。她趕忙上前拉住薛寒奇,急急說道:
“寒奇,你先過來,媽媽有話跟你說。”
“媽,等會再說。”薛寒奇不顧受傷的傷,隻是像頭控製不住的小老虎,一個勁地想要突破阻攔,達到目標。
徐劍佟和聶小櫻站在一旁,搞不清楚狀態的他們,也不知道該做什麼。
見龔玲玉的話,薛寒奇並不聽,樂天竹一收笑臉,嚴肅地說道:
“要是你再無理取鬧的話,這一輩子你都不要想見嵐嵐!”
薛寒奇頓時止住不斷掙紮的手,不敢相信地慢慢轉身看著樂天竹,那雙嚴肅的眼睛,不像是在說謊。
“對了,還有一點,要是你在這樣的話,嵐嵐也救不了你們薛家。所以你最好乖乖跟你媽媽回去。”樂天竹補充道。
薛寒奇大驚失色,看向一邊臉色蒼白的龔玲玉,請求確認。
龔玲玉眼裏泛著淚花,卻重重地點點頭。
薛寒奇的手,無力地垂下。
獨立病房外的走廊,一下子陷入窒息的沉默當中,壓抑得讓人忍不住逃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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